是的！小燕确实还在意这个男人，虽然他成了这个样子，但小燕仍然记着他原来对自己的好。这是这一点点的好让她至今仍坚持着没有离开！

于乐邦睡得正香，被小燕一脚踢醒。他迷糊地扬起胳膊，“别…别闹…”

他将手往头顶甩去…

他完全忘了，喝酒时孩子就被他放在了头顶上的沙发角！这一下，胳膊正好搭在孩子的身上，孩子惊醒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沙哑，显然是已经哭累了才睡着的！

小燕急了，揪起他的胳膊用力甩在他的脸上，抱起孩子检查了一番。孩子身下的尿布已经湿透，就连沙发上都湿了一大片，小屁股被闷地通红！

“冰灵姐！你看看！这日子怎么过啊！”小燕抱着孩子，拎起尿布进了厕所，将尿布扔进盆中，又从衣架上挨个摸了一遍，摘下几条略微有些潮湿的尿布，一只手抖落开，推门出去，搭到门外的钢丝上。转身回来接着抱怨，“昨天我洗完尿布就告诉他！这尿布要晾到门外去，结果这都一天了！还在厕所挂着，孩子现在用什么！？”

她站定了，看着叶冰灵，一脸的委屈，“冰灵姐！你说我这是嫁了个什么男人！？一天天就知道喝马尿！不去挣钱也就罢了，倒是把孩子看好啊…”

叶冰灵一阵揪心，昨天听小燕说过自己的苦，可直到真的见到了，她才能感受到小燕的无奈和绝望！

“唔…”于乐邦被自己的手砸得清醒了些。捂着头慢慢坐起来。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中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最终骂骂咧咧道：“你这娘们！怎么才回来！一天死哪去了！孩子没完没了地哭，烦死我了！”

“你烦！？孩子都哭成什么样了？你管了吗！？”小燕来气。

“我管！？要你们女人干嘛用！？”他晃晃悠悠直起身子，从桌上拿起酒瓶，朝杯子里倒酒。

“你还喝！？”小燕忙将孩子放在沙发上，劈手夺下酒瓶！

“你…你这臭娘们！”他站起身，歪歪扭扭走向小燕，要去夺酒瓶。突然发现原来旁边还站了个人！

“嗬！”他吓了一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小燕连忙上去扶住他。

于乐邦赶忙蹲在地上抱住了脑袋，嘴里不停求饶着，“别打我！别打我…”

小燕用力将他扶起来，扔到沙发上，抹掉头上的汗水，“没有人打你！别怕！”她扯下于乐邦护在头上的双臂。

“不打我？！…”于乐邦仍低着头，掀起眼皮偷眼望去。视线还有些模糊，用力眨眨眼睛，他用力翻开眼皮露出死鱼般的黑眼珠盯住叶冰灵。

“是个女的…”他小声嘀咕着乐起来，“不是男人…这娘们长得真好看…”

啪！小燕朝他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她能容忍丈夫侮辱自己，却不能容忍他这么喊小姐。

“你他妈疯了！？”于乐邦揉揉被打痛的脑袋，目光一时也不离开叶冰灵。

“冰灵姐！他喝多了，你别和他计较啊！”小燕将于乐邦搀起来，硬拉向厕所，“赶紧洗脸清醒清醒，有事要和你说！”

“冰灵姐！帮我带一眼孩子！”小燕回头道。

叶冰灵点点头。见两人进了厕所，她重重叹了口气。环顾屋子，发现他们居住的环境真是太差了！

这平房的采光极差，只有南面有两面窗子，窗子用报纸糊了一层又一层，怕采光太差，有的地方用了老化地发黄的塑料布，顶棚是也用报纸糊的，很多地方都破掉了，土块与稻草从里面露出来，挂在上面摇摇欲坠。家里没有一件像样家具，看样子是从哪里淘来的。屋子里取暖与烧水全靠一个小炉灶。真不知道他们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孩子突然撒起欢来，叶冰灵凑过去，蹲在沙发前逗她。小娃娃被她逗得咯咯直笑。沙发垫子上，尿骚味混合着酒臭味熏得叶冰灵一阵恶心，她抱起孩子来到门口晒太阳，也暂时躲避一下那上头的味道。

“冰灵姐！？”小燕扶着丈夫走过来，见叶冰灵在门口，顺势从屋里拎出两个马扎放在阴凉处。

放好之后，先扶丈夫坐下，又从叶冰灵怀中抱过孩子，“给我吧，别一会儿尿在你身上！”

三人坐在马扎上，叶冰灵与小燕闲聊，于乐邦垂着头，双臂拄在膝盖上，显然还没有醒酒，但他仍不忘偶尔抬起头对叶冰灵一阵傻笑。

过了半个多小时，穿巷的暖风蒸透了他身上的酒气，他清醒起来，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

“搬家！？那感情好！”于乐邦嘿嘿笑着，能逃离这鸟不拉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