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了一个衣着怪异、披头散发的女子。
陈小汀的衣服在此时此刻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那是一件扣错了扣子的黑色长袍,而且不知为何,前襟开得极低,几乎露出了大半个胸部,慷慨却贫瘠。而遮住了她的脚的下摆,让她看起来如同一个飘浮在空中的幽灵。
她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一如她此刻凌乱的心境。
陈小汀一脸焦急,她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没有睡好。她看到沈三,立刻冲上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的声音颤抖,但是坚定。
“沈三……你……还好吗?”
沈三微微点头,他开口说话,声音微弱而嘶哑。
“小汀,我没事。”
陈小汀看着沈三,她的眼中充满了心疼。她知道,沈三正在经历他无法想象的痛苦。她轻轻地把沈三扶到沙发上坐下,感受到他无力而脆弱的身体,她的脸色苍白。
陈小汀温柔地为他盖上一床薄被,并为沈三清洗完伤口。
“谢谢你。”
沈三的言语微弱而沙哑,但是却带着真挚的感激。
沈三回想着自己与小汀的过去,他们有着一定程度上相同的人生经历,沈三父母离世的早,只留下了这么一栋处在大学城周边的普通房子;而小汀的单亲父亲在几年前离奇失踪。小汀是在18岁那年来到这座城市,刚好租进沈三的这栋房子里,至今也有5年了。
陈小汀看着他,她深情和关切的眼神将沈三拉回了现实。她轻轻地握住了沈三的手,她的声音温柔而低沉。
“沈三,你会没事的。”
此时的沈三情况相较之下已经好转了许多,于是打趣道:
“其实我只是想预约明天的心理咨询,毕竟您可是大学里传说中23岁就成为心理学博士当上大学心理咨询师的天才美女学姐。”
小汀听后连连摆手。
“快,打住,狼狈成这样还有心情贫嘴?等你状况稳定了,我们再聊聊具体情况,我会尽力帮助您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说完,仿佛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些过于官方,小汀又补充道。
“我记得你也没有家族精神病病史啊,我今天为了整理病人的资料在职工宿舍对付一晚你就成这样了,果然没有我还是不行啊。”
二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沈三,其实我……”
小汀顿了顿,然后笑了笑,只是说了句:“没什么。明天,哦不,今天我不接诊,一起去走走吧。”
然后,小汀低头打开微信不知道发了些什么,没等回复,就把手机关到了飞行模式。
这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沈三均匀的鼾声。也许是突然的安心,与身体的疲劳让沈三放松了警惕,他再一次入睡。
小汀回过头,痴痴地望着沈三的睡颜。虽然他的相貌并不出众,但他的亲切和温和总是让人感到舒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
小汀心中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这个平凡的沈三在她心中占据了特殊的位置。她忍不住靠近沈三,用手指轻轻触摸着他的脸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轻微的呼吸。她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涌动。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那么的柔和,而那随着阳光而来的秋风总是略显寒冷。
这种感觉在清晨身处室外的时候格外明显,特别是当你此时还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现在的沈三就是这样,在风中凌乱。
“不是,我……不是在睡觉吗?而且,左手好麻。”
话虽如此,可是这个状态下的沈三并不感觉困倦。环顾四周,大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群,特别是早起晨练的大妈大爷,此时已是汗流浃背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的一位大妈用江南话叫住了沈三。
“三三啊,你起的介早啊?”
沈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家附近的公园吗?随意地应付了几句,沈三慢悠悠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
尽管沈三不只一次地扇自己的巴掌,尽管一点痛觉都没有,依据普遍理性而言现在应该处于梦中,但是事无巨细将一花一草都尽数还原的梦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一个极其写实的梦?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然而沈三却硬是被种种细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