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接洽的人或斜站或歪坐,满脸敷衍。
对这前来的人,他们抱着轻视的态度。
他们这些人都放弃了挣扎,并不认为这次来的人能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前来送死的又多一个罢了。
待车队停下,盛南嘉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场景不由一惊。
俨然一座死城,压抑、沉闷,上下萦绕着死气。
队伍中的人和前来接洽的人也是一惊。
队伍中的大多数人是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比之前见到的样子还要瘦弱,憔悴。
而前来接洽的人,则是惊叹于她的年少。
这还没弱冠的小子就是来救人的?
轻蔑顿时到达顶点。
对待盛南嘉仅剩的客气也荡然无存。
与护送的人道别后,介于对方人多势众,盛南嘉挂起眉眼弯弯极具感染力的笑容,霎时迷了众人的眼。
迷迷糊糊中被盛南嘉套出了众多消息。
询问了灾民聚集地与灾情严重的几个地方在哪后,做好防护转身离去。
背过众人后,盛南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着那些被病痛与灾害折磨的民众,盛南嘉心思复杂。
随意躺在路边等死的老人,面黄肌瘦被痛苦折磨的在亲人怀中苦恼不停的孩童,沿街乞讨骨瘦如柴的青年人好像下一瞬便能断气……
盛南嘉却没有停下步子上前查看。
她明白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那些人固然可怜,她也不能停下施救。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走遍这个灾情还相对较轻的地界,更要去疫病最早发现也是最严重之地探查。
最好是能找到病发的原因。
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沿途见到的病患,都有观察他们,已经将她们的病状谨记于心。
于是,盛南嘉不知疲倦般,利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所见所闻都记载下来。
正当她全神贯注的记载时,灾民区发生了暴动。
拥挤的人群将一旁无辜的盛南嘉挤倒。
不巧的是盛南嘉站着的地方刚好距离奔腾的洪水不远,本就柔弱的她加上接连的赶路和连轴转的一天一夜。
就那么倒霉的被撞的直打转。
但她还是在即将掉下去前稳住了身形,但她好不容易记满东西的小本本,代替她掉入洪水。
眼看就要掉进奔腾的洪流中,盛南嘉连忙俯身去捡,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带入了一个宽厚灼热的怀抱。
那本子很快被卷进滚滚洪流消失无踪。
盛南嘉:“......”
那里面是她这段时间全部的心血。
最关键的是,里面记载着她结合古籍与今天了解到的情况,书写出的治疗疫情的方子。
“哇——”
盛南嘉彻底崩溃,大哭。
来人嗓音沙哑,一听便知其劳累。
“嘉嘉别哭,没事了,孤在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了。”
俨然是早一步前来多时的姜时晏。
他还以为盛南嘉是被刚才的差点掉进洪水吓到。
连连安慰。
跟在他身后巡视的官员,这时已经追了上来。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看着那么稳重的太子,刚才竟会突然不见?为什么一个轮椅能让他骑出千里马的速度?
他们凑近发现还有更魔幻的等着他们。
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太子竟然会抱着一女子?
哦,确实是不近女色……
近的是男色……
因为那是个小少年。
只是太矮了,他们才会看错。
盛南嘉:你礼貌吗?
而那少年,却正对着他们的太子殿下拳打脚踢,又啃又咬,太子还一脸宠溺。
有认出盛南嘉的直觉要完。
为什么一个送来送死的炮灰,会和太子殿下有牵扯?
姜时晏自然是察觉到身后来人,但他就是不在意,如果可以,他希望全天下都知晓他与宝贝的关系。
只听他继续无脑宠溺,“嘉嘉消气了没?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咬?”
说着还真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
“?”
所有这是挑衅吗?
盛南嘉哭的更厉害了。
多日来积攒的委屈害怕,被周围死亡笼罩的窒息,被京都皇帝与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