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熙殿
晨光曦微,映照着飘浮的微尘,飘飘零零散落。
南戚甘心被这暖意淹没,陌生的晨风从远处而来,仿佛是被他的思绪吸引,为他的怡然自得而停留。可惜它猜不到,如此神采奕奕的人竟是一夜未眠。
南戚早早的坐在了阁楼上,似乎有所预料,面对穆慕的到来,他并不意外。
只听穆慕开口,声音低沉而庄重:“尊上,巫咒秘卷现世,忏家家事已平,新任家主是忏文山。”
忏文山!南戚心头一惊,开始重新评估自己的判断,难道是他猜错了?他将心中的疑问抛向穆慕:“说说看?”
“是,就在您离开圭磬坞不久,忏臣愈便奉上了巫咒秘卷对忏文山称臣,之后又于玉面山自封。而忏文山继位家主的第一件事,就是刻意展示了一个高阶的巫咒术法,以此来确证他对于巫咒术法的深刻理解与娴熟运用。并且,他将巫咒秘卷命为了忏家独属术法。”
南戚内心震动了一下,思绪明朗了起来,嘲讽的一笑在他眼角一瞬即逝。这个忏臣愈,分明就是计划好的!他知道南戚对织氏的执念,若让巫咒秘卷现世,南戚纵然是孤身一人也必定尽可能的探求问题的真相。因此,忏臣愈便用交易作借口,提前向他揭示了巫咒秘卷的讯息,好让秘卷出现得顺理成章。可信匣并没有被重新打开的痕迹,那么,他竟然只是在赌一个未知的可能,赌巫咒秘卷与信匣之间的莫名联系。
“忏家其他人没有意见?”
穆慕摇首如意,表情低沉。
原来如此。忏文山如此冲动行事,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那些人绝不可能置忏家的兴亡于不顾,看来我并没有猜错,大势还在忏臣愈手中。
只是,费尽心思见我一面,除了透露巫咒秘卷,还要了我的一滴血。明明大势所趋,却又甘心隐入深山,他究竟有何阴谋?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忏家人都这么喜欢闭关的吗?先不说千司玦与白韵,他俩至少已经到达了顶峰,闭关潜修也说得过去,可这忏臣愈又是凑什么热闹。
"还有一事,弟子不知是否该明确。" 穆慕皱眉,犹如矜宝。
得到了肯定的示意,穆慕这才说道:“我在火狐山发现了奕恒阁的踪迹。奕恒阁二长老桦伍日所掌管的势力,最为精通利用山河草木掩藏行动,行踪诡谲异常,一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那些普通的花鸟鱼虫,都有可能是他们的眼线。若不是那日偶然发现了那人利用飘散的花瓣来传递信息,我也绝对不会对他们的行踪有任何觉察。”
南戚言语间自有一股从容,“别说奕恒阁了,忏家家乱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无动于衷。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们可有进一步行动?”
穆慕迟疑片刻,“忏家丢了一物,乃前家主忏文海的贴身法器演玉镜,可弟子无法揭开他们偷窃的动机,故此不能确定此事是否为他们所为。”
“行,我大概知道了。我这还有一事,此次南阳仙考各个势力各占多少,让……算了,到头来还是你的活,我另做打算。”
穆慕听此,立刻表明忠心,“尊上有事尽管吩咐穆慕,弟子必定竭尽全力办好。”
“我知道,你先好好休息几天,接下来,我要你去帮我查,忏家所有与血有关的法术记载。”
听尊上刚刚所言,提到的是有关于仙考,很明显这并不是同一件事,穆慕若有所思,却也不敢多嘴,“是。”
穆慕静默退下,南戚便孤身陷入了无尽的思索。看来,得去一趟奕恒阁了。
好不容易在一片忙乱的琐事中得到一刻的宁静,然而,他的这一念之间,却想起洛沐沐昨晚竟然一夜未归的事情,南戚的怒火由心底迸发。
“既然你先铤而走险,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而且明明约定好了,在他为她压制禁制的时间里,洛沐沐得待在他身边,他这也不算反水。南戚心里想着,平伸手掌,手心微微收张,毫不留情地收回了压制洛沐沐禁制的灵力。
洛沐沐原先就被穆慕的到来吵醒,费劲心思后才重新得以安眠。而她全靠那股灵力,才得以安稳地在红枫树上眠梦。就在南戚撤回灵力的一瞬,洛沐沐的灵力立即被禁制所压制,如此,她的身体便如同雨滴般不堪重负地从树冠上跌落下来。
南戚听到洛沐沐的呼喊声,心底一激,瞬间破空出现在红枫之下,将正在高空跌落的洛沐沐稳稳接在怀中。
“你……”原来就在殊熙殿,竟是歇在树上了。他的话并没有说出口,惊慌之色瞬间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