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想畏罪自杀吗？”

后方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了上来。

秦卫东缓缓放下了双臂。

他没有回头，没有看说话的是谁，因为他心里有数，知道从他从郭甄霓病房一出来就被人尾随。

“我犯哪门子罪了？”秦卫东冷冷回应，“何来畏罪？”

“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抱歉，我失忆了。如果可以，我很乐意你帮我回忆回忆。上来吧？”

“你想干什么？”

秦卫东轻轻一笑，“我能干什么？你在我的身后，把我当做猎物，我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那人静默不语。

“怕了？”

噔噔噔……

那人经不起激，踩着铁楼梯一步步攀了上来，很快就站在了秦卫东身后。

水泵房的面积不大，也就刚够两个成年男人并排站着。

可来者却没有上前，似乎想一把把秦卫东推下去。

“你推我更好。”秦卫东声音平静得出奇，“听说自杀会一直重复死时的情形，几百万年都走不出去。”

“哦？还有这么一说？那我推你反而是帮你咯？”

“是的。”

“那我不想推你了。”他收手而回，“你死了我还成杀人犯了。”

“但我死了……”秦卫东低语道：“就会离开霓霓了……”

“霓霓也是你叫的？！”身后人瞬间被秦卫东脱口而出的昵称激怒了。

他迅速绕到秦卫东身前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吼道：“你也配？！”

“我怎么不配了？”秦卫东冷眼盯着他，盯着他愤怒的目光，反问道：“我不配，难道你配？”

“你……”

“你是她哥哥，霓霓这辈子都只会当你是哥哥，不可能有其他。”

秦卫东双眼冷得像把利剑直插在郭震明心上。

“无论你是不是他的亲哥哥。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当真了。改变不了的……”

“闭嘴！”

来者是郭震明，尾随秦卫东是他，想推秦卫东下去的是他。

而揪着秦卫东衣领，被说得哑口无言的也是他。

只是，他嚣张的气焰下去一半。

凡事遇到郭甄霓，他就无法克制冷静。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

“刚刚。”秦卫东的回答出人意料。

“刚刚？”郭震明不可置信，“就刚刚？”

“是。”秦卫东咧嘴一笑，像个得了一百分的少年，“开始我只是有点儿怀疑，但现在你的表现证实了一切。”

“你……”郭震明气急败坏，“你摆我一道！”

“不不不，我只是对挖出真相有技巧罢了。我和你并无私仇。放心，我不会告诉霓霓。”

郭震明可不会感激他。

秦卫东这话在他看来就是实打实的威胁。

他甩了自己一巴掌，“真尼玛蠢！”

他终于看了出来，“你上这儿来摆出要跳楼的姿势是为了引诱我出手？就不怕我真推你下去？”

“不怕。真要这么下去了你也是帮我了。”

“为什么想死？你就舍得霓霓？”

“舍得舍不得有什么区别……”秦卫东一脸苦涩，转而扬眉问道： “我和霓霓在病房里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看到被秦卫东识破，郭震明放下了手，无不失落地说：“我也不想偷听。可……我太好奇了。”

“何必给自己添堵？”秦卫东安慰他说：“其实我和霓霓并没有什么……”

“没什么？”

随即一记重拳落在了秦卫东脸颊上，直接把秦卫东打倒在地。

“混蛋！你勾搭了霓霓，现在又想反悔？！还想像十年前一样？！”

秦卫东擦着嘴角的血愣住了，“什么？十年前？”

“你别想抵赖。霓霓虽然没有跟我们提过，可我知道那个害她大病一场的人就是你！”

“等等！”秦卫东连忙叫停，“十年前霓霓生病不是因为没有抢救过来患者吗？”

“那只是诱因。在此之前，你伤她至深，她早就患有抑郁症了！”

“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凯文先生。”郭震明目露凶光，在寒冷的月光之下显得格外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