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明被拷在了警局审讯室的座椅上，被完全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我要水！我要吃！我渴了，我饿了！”

“我要上厕所……”

“我要打电话，我要找律师……”

一通折腾下来，刘队长听之任之，直到郭震明精疲力竭。

“可以开始了吗？”等他终于“老实”了，刘队长问：“你在怕什么？有什么过往不愿提及想刻意回避？”

“我……”郭震明心明，在老刑警面前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说吧。”刘队长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不是装聋作哑就能糊弄过去的。

“霓霓不在了，我什么希望都没有了……”郭震明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废了，我废了……”

“郭医生的事……请节哀。”

“节哀？我早节了。”郭震明冷笑道：“十年了，什么都看开了。”

“是吗？”刘队长递上一根烟，意味深长地说：“似乎很多事都是从十年前开始的……”

“是啊……”郭震明啪嗒啪嗒猛抽了几口烟，心情似乎舒展了不少。

“其实较真起来，应该是从霓霓和凯文交往算起。”

“郭医生和凯文交往过吗？”

“没有。”

“没有？”刘队长被郭震明的前言不搭后语搞糊涂了，“到底交往还是没交往。郭先生可以说清楚点吗？”

刘队长挺客气。可小江脾气来了，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都到这里了，心里得有点儿数！”

“呵！”郭震明耸了耸肩，“她交往过，而她没有交往过……就是这样。”

“说人话！”小江即将爆炸。

“她？她？”刘队长反复咀嚼郭震明的口供，问道：“是两个她？一个交往过，一个没交往过，对吧？”

郭震明愣住了，好一阵没说话。

过后，不知是夸还是损，他说：“姜还是老的辣。”

这是间接承认了。

刘队长遂又问：“霓霓是霓霓，郭医生是郭医生，您有两个妹妹？”

“师父！”小江气呼呼的，“他忽悠您呢！”

刘队长没有搭理，继续问道：“郭医生真的是双胞胎？她说殡仪馆那晚见到好几个自己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幻觉吧？”

“我只有一个妹妹，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听到这话小江把笔一甩，不想录了，“把我们当猴耍是不是？”

“稍安勿躁。”刘队长把为数不多的信息抽丝剥茧，“如果您只有一个妹妹，那是霓霓还是郭医生？”

这话问到了重点，可小江不明白，“师父，郭甄霓不就是郭医生？”

“不是，是两个人。”

“啊？”

“回到我的问题，您的妹妹是哪个？”

“是霓霓。”

“现在她人呢？”

“死了。死了十年了……”

刘队长彻底明白了，“失踪的那具女尸就是您的妹妹，对吧？”

“对……”郭震明终于透露出了一个有价值的信息。

刘队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小江还在头晕目眩，“啥？跳楼的女研究生才是真正的郭甄霓？”

“看来是了。”刘队长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尸体也是你偷的吧？为什么这么做？”

调查停尸间访客记录时，刘队长找笔迹专家对照过，两个凯文的笔迹不一致，因而放了被秦卫东附身的凯文。

当时刘队长就明白，十年前的签名是假的。

通过走访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他们证实凯文多年前的确到访过。

“那到访过笔迹又怎么会是假的？”小江想不通。

“显然有人假扮了凯文。”刘队长给出了答案。

“啊？”

“凯文一头银发足以让人记十年。”

龙城和滨城的人都极少见到这样的外国人。

“郭先生戴着假发和墨镜签了假字进入停尸间，偷了女尸，再把秦卫东的尸体抬到了郭甄霓原本的格子里，做出秦卫东被认领走了的样子。同时，别人难以发现郭甄霓不见了。因为格子里有‘人’。”

“这都没被人发现？”

“殡仪馆疏于管理吧。毕竟里面的东西谁会想要，甚至不惜去偷？”

“额……也是……但……”小江话锋一转，“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