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生是被勒死的。

死状极惨，脖子都被勒断了。

他就像《马拉之死》里的马拉一样，耷拉着脑袋，双手垂在身体一侧，果身死在了浴缸里。

而诡异的是，在周楠生尸体被发现的翌日，郭甄霓被网暴了。

起因是网上出现了她与周楠生的不雅视频，还是无马的，两人被全网看得清清楚楚、通通透透、完完整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保留。

全网哗然，全网震惊，全网吃瓜。

热搜爆了，社交网络瘫痪了，程序员被连夜召回去紧急加班。

类似盛世还是顶流小生与小花爆出恋情的那一次。

而这一次，周楠生与郭甄霓只是素人，连网红都称不上，却久久霸榜。

不得不说这样的组合就是王炸，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里面的“交易”有多肮脏。

道貌岸然的大学教授出轨纯欲研究生，结果死了，还死得扑朔迷离。网友一个个兴致勃勃地当起了福尔摩斯，在网上断案。

视频秦卫东也看了，尽管很难受，尽管想砸了手机，但他还是忍着恶心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来覆去地看。

原因无他——他还在循环里，还在咳血，说明案子还有“虫”要捉！

怪只怪郭甄霓与郭医生长得太像了，秦卫东很难不代入。

他甚至恬不知耻地想，郭医生情到浓时会不会和郭甄霓一样，妩媚而狂野。

“畜生！”

他猛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身为男人看到这样的视频，瞬间迸发出来的想法其实很正常，谈不上龌龊，但秦卫东就是不允许自己这么遐想。

在殡仪馆那晚，若他不那么直男，坚持送一送发脾气的郭医生，她就不会莫名其妙地被烧伤。

她的死，他要负责！全责！

想到此处秦卫东心痛如绞，忍不住将烟头按在了手背上。

“啊——！”

他痛得惨叫，感受皮肉被明火灼烧后的皮开肉绽。不得不说，好痛、好爽、好舒坦。

这样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流下泪来，拒绝哭泣了。

“嘶——！”

他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啪嗒啪嗒猛吸了几口，情绪逐渐平复，能继续“看片”了。

视频里的郭甄霓很主动，娇俏而灵动。而周楠生，不知是磕了药还是喝了酒显得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这样的状态被网友们笑话，说周楠生“老牛吃嫩草”没牙，只能囫囵吞枣、暴殄天物。

“XX请求替周教授出战！”

“办公室系列，我喜欢！”

“哈哈，这公司的人以后无法直视自己的工位了。都会想到老板嗯嗯嗯，跳槽吧。”

“……”

看到这些留言秦卫东想，难道周楠生情不自禁到酩酊大醉了还要在办公室里胡来？哪怕雄风不再？

秦卫东觉得未必。

他们在会议室、办公室，所有公开区域进行，唯独排斥掉了周楠生的私人办公室。

公开区域是二十四小时有监控，连夜摄都很清楚。这一点郭甄霓必定很清楚。

网上热传的视频片段便来源于摄像头拍摄下的画面。

视频还被剪辑过。

秦卫东注意到，视频有好几个视角，意味着有好几台摄像机同时拍摄。

那是谁手眼通天拿到了视频？

保安？

周楠生首先就排除掉了保安。

这样的视频传上网不被屏蔽，足足挂在热搜上一个小时有余，保安有这样的背景也就不会是保安了。

再者，有这样的视频在手，不法分子没有实施勒索。而是没有警告、没有预告，直接发上网，看来是存心要把视频里的男女搞臭！

“难道是凯文？”

凯文当日就被刘队长抓回了队里，不可能。秦卫东躲在角落里亲眼所见。

“那是郭甄霓？”

更不可能。她或许会因为和周楠生的经济、情感纠葛痛下毒手，但绝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她是受害者！

前面一袭红裙跳楼的美态让她小小出圈。秦卫东翻了她的小红薯，她当日就接了软广！

视频这个时候冒出来对她打击很大。除了追着她谩骂之外，最多的留言就是要她下海。

“你出片我们肯定订阅！”

“可以全国空降吗？多少？报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