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
宋修玄面对着窗户听着雨,凄凉的狭眸半挑,独自说着。
苏子言听着这两句诗,不明所以,只是尽快的穿着衣服。
尽管衣服湿的不成样子,穿在身上已然不起作用,反而更加的勾人心魄。
可瞎了的苏子言并不知道。
宋修琛透过衣服看着满身的伤痕,自嘲的笑了笑。
角先生、缅铃、银托子、悬玉环这些留下的痕迹他怎么会不知道。
轻愁划过了眉心,眼角浮出一片的怜意,低声问道:
“你这般的怕?他待你不好吗?”
苏子言脸色变了,接着眼中慢慢盈出了泪水,没等流下来,他立刻的擦了,系上了衣服上的盘扣,自己摸索着坐在了床边。
“我与他是雁行两两,又结下于飞效鸳鸯,猛被揭天风浪,散了,散了,苦相思,怎相傍。”
苏子言轻轻答道,眼中闪着泪星。
宋修玄目光慢慢的扫视着如此难过的小脸:“苦相思,可不是个好办法,若你心中有他,我可让叶石送你去边疆。”。
苏子言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只不过是充当他的后房罢了,做的是贱妾的事情。”
宋修玄悄然的掉下一滴泪。
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心被贱妾两字狠狠划伤。
但他却说:
“四弟表面上如浮浪子弟,其实心思之深连我这个兄长也未能擅自揣测,你消失后,他整日里神色恍惚,陷入了癫狂之态,言公公,他心里是有你的。”
“你的心里也是有他。”只不过后面的这句话宋修玄并未说出口。
苏子言听后摇了摇头,肩膀抖动的厉害,小手抓紧了湿衣,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恨死了那晚堕落的滋味,口齿不清的说着“我与三殿下…已经…”
接下来的话苏子言没有勇气说出口了,他想发泄却不知如何发泄,他不知道那一夜怎会被三殿下迷了心窍,与之欢愉。
宋修玄低头看着哭泣的人,并未说话。
“太贱了,是吗?”苏子言的声调由冷转向了鄙夷,这是他对自己的鄙夷。
宋修玄:“是贱。”
苏子言的脸立马白的像一张纸。
宋修玄苦笑着说:“我还未曾与言公公做过,你要真知道怎么贱,那就跟我做一回。”
苏子言断然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大皇子会这样的说,弱小的身子坐在床边浑身僵住。
“言公公做不出来是吗?那就听我说。”
这时,宋修玄的眼角已红,声音中也多少带了些歉意。
“自出生起,我们这些皇子便要与母妃分开,由乳母喂养。”
“宫中势力错综复杂,我们也被绑在其中。”
宋修玄顿了顿又说“身在皇家,哪得片刻的自由,要学的东西自然是多的,我在此只说一样。”
苏子言眼睛看不见了,听力却更加敏捷,他听出了丝丝的悲凉。
宋修玄稳了稳神,深吸了一口气。
“凡年满十五的皇子,需学习《白虎通》,不管愿不愿意,宫中都会安排。”
苏子言并不知道何为白虎通,只能皱着眉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讲。
宋修玄继续说道:“花卉屋宇中的春画、春意儿、秘戏图比比皆是,宫女,侍女,太监每夜都会入殿教此图技。”
宋修玄慢慢的走了过去,无力的说:“连当朝的笑官也都是连夜欢娱,芳情既畅,欲火难禁。”
苏子言听后十分的诧异。
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问道:“为何?”
为何如此的淫乱?
宋修玄摸着手中的珠串,看着破旧的屋顶:“年年征战,死伤无数,再加上灾荒瘟疫,人都死光了,疆土纵使扩大,又有何用?”
苏子言点了点头,随后又呢喃低语“为何会有太监?”
宋修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现在你还觉得自己贱吗?”
苏子言没有吭声,这个朝代的思想猛烈撞击着自己的灵魂,让自己的心灵直接坠入了深渊。
“比你,我们是不是更贱?”宋修玄说:“父皇不喜皇孙,不承认自己已经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所以每晚抬进我们殿中的多是太监,甚至是亲自养大我们的乳娘。”
“你哭了?”苏子言伸出了手,抓住了身旁人的衣袖。
他不敢想象一位皇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