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温和的目光,不复先前的冰冷,眼中带着赞赏与笑意。
愣愣半晌,木梚初陡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考验她,只是想看看她是否配得上沈夜而已。
木椀初仿若从水里走了一遭,衣襟被冷汗湿透了,这一起身,凉风吹过来,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眼前突然伸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处放着一块金光灿灿的牌子,但这些并未吸引木椀初的目光,只是男子掌心的光洁让她想到了沈夜布满老茧的大手,心中不由泛起疼痛。
木椀初并未接过,只是抬眸看他。
云莫离已经卸了冰冷的伪装,眉眼间俱是温和,“阿寻少时受了太多的苦,朕不看重你的出身,只盼着你能真心待他,在他身边,以后遇着的事还多得多,你若是个胆怯没有头脑的女子,今儿个朕就送你离开,省的日后让阿寻伤心。”
“这些年他心里一直很苦,因着他母妃,因着朕的母后,又因着朕。”
“哎…”云莫离长叹一口气,眼中带上一抹难掩的无奈,“可她总归是朕的母后,朕也不能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苦了阿寻,朕对不起他。”
云莫离的话放在旁人身上,怕是有些听不懂,但那日沈夜与她说了他以前的事儿,木椀初自是明了,听着云莫离语气中的无奈,她知他对沈夜是真的疼爱,她也就明白了沈夜那日所说皇上待他的那份情远比皇位要重要的话了。
突然,木梚初觉得云莫离很可怜,沈夜可以肆无忌惮的恨着太后,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他夹在太后与沈夜之中,怕是日日心里都不好过吧!
“王爷曾对臣妇说,人的心里是有主次之分的,皇上待他的情意远比其他的事情来的重要的多,所以皇上莫要多想。”
云莫离听她的言语,挑眉,“阿寻倒是极其信你!”竟连这些皇家秘闻都同与她说。
木椀初只想着他与沈夜兄弟情深,自是卸了心房,却忘了他是天子,对沈夜的情意并非是对她的。
木椀初静默,不再言语,云莫离轻笑,“收好了,这令牌犹如朕亲临,你只有护好了自己才能让阿寻放心。”
木椀初也不推脱,伸手接了过来,落落大方道,“谢皇上。”
那日见了太后,木椀初便知道世上无常的事情太多,尤其身在皇家,一个不小心便会毙命,沈夜不可能时时刻刻护在她身旁,她也不想他总是为她担忧分心,这令牌既是白得来的,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