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手指着棋盘, “元济,就如同你面前这棋局,你刚才所言的矛盾迷雾需要自己逐一破解。赵姑娘——”
赵婉儿闻声放下手中正在品的茶,走向太子和老者。
“赵姑娘你怎么看呢——”
赵婉儿看了眼太子,一时不知该不该作答。
“但说无妨,今日就当你和我一样都是老师的学生——”
赵婉儿缓缓说道,“古言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赵婉儿此话一出,李元济和老者扣着棋子的手指纷纷停顿。
“赵姑娘,请继续说下去——”
“政善于内,则兵强于外。兵弱于外,政乱于内。”赵婉儿轻声吐出。
李元济此时扣着棋子的手微微发抖,赵婉儿见状立刻以赔罪的口气说道,“婉儿妄言了,请殿下恕罪——”
老者此时看着面前即将成为夫妻的二人,无比欣慰地点头微笑。
临别之际,萍儿研墨,老者亲笔题字一副赠与李元济和赵婉儿做新婚贺礼。
赵婉儿立在一侧,看着老者徐徐写下八个字——勿意,勿必,勿固,勿我。
“元济,还有一样东西,有人托我转交于你。”
萍儿从书房款款走出将一个雕花盒子交到李元济手上。
李元济与赵婉儿辞别老者。
目送着李元济与赵婉儿的身影走远,眉山先生与萍儿返回屋内。
这时屏风后一位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子由身旁仆人缓缓扶起。
“老师,元济比以前成熟多了——只是遗憾不能相见”
“载川,今日你先来访,而后元济又突然到来,像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东西我已转交元济,你也不必着急,我们且走且看——”
李元济与赵婉儿二人并肩行走在山间,顿觉十分留恋,不舍离开。
“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二人来到一处小凉亭,“小时候,我和母亲常来,就像寻常母子郊游,还会带点心在这里吃。”说话间,二人在亭子石凳坐下。面对这座小亭与身旁的赵婉儿,李元济此时心中充满无限的感慨与柔情, 他又起身来到柱子前,“你看这里——”
赵婉儿起身盈盈走上前,顺着李元济手指的位置定睛一看,有刀刻的两个小人,一大一小。
“这是——”
“这是我和我母亲当年所刻——”李元济此时手指细细抚摸着两个小人,神情忧伤,无比怀恋他的母亲。
“殿下与孝仁皇后母子情深,孝仁皇后在天之灵定会保佑殿下诸事顺遂。”
二人回到石凳坐下,凉风习习,亭子边是群山环绕,飞鸟,溪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二人微闭双眼,享受这难得的自然休闲,不知不觉间竟靠着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彼此牵着手的二人顿觉面红耳赤。
李元济松开手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的我和东宫的我判若两人——”
“殿下是皇家太子,自然不可能像寻常百姓家公子一样喜怒形于色——”
李元济望着赵婉儿被风吹得飘逸的头发和小憩醒来后更为明亮的眼眸,走近她,“在东宫我是太子,以后只要我带你来这个地方,你即可称我为元济——”
“是,殿下,元济——”
听到赵婉儿叫自己的名字,回想刚刚和老师一番交谈中赵婉儿的不俗谈吐,李元济像是盯猎物一般看着赵婉儿。
面前的赵婉儿面若桃李,明眸如水,唇似樱红,身有淡淡香气,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美玉。李元济心中悸动难压,左手随即握住赵婉儿的手,旋即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了赵婉儿的额头,散发的鼻息声让赵婉儿深感悸动,凝望着神情错愕的赵婉儿,李元济声音微颤,“赵婉儿,你可愿意嫁于我李元济——”
“明日就是册封,婉儿——”不等赵婉儿说完,李元济双手拦腰环住赵婉儿,霸道地将她整个人拥入自己怀中深深亲吻,赵婉儿未尽的言语化为柔情的回应,无人的山间,拥吻的二人,消融在这巨大的激动与温润炽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