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向李元济下跪，“太子殿下，请恕老臣真的无力回天，太子妃已薨……”

“我让你救她！救他！”李元济听到此话低声咆哮一声，拔剑指向太医，额头青筋暴起，全身的血都涌向头部，转身颤抖着看向赵婉儿。

“殿下，老臣方才赶来时其实太子妃已失温无气息——再多的施救已无济于事，如果再继续进行胸外按压，恐怕，会断了太子妃的肋骨，伤及遗体……老臣无能，请殿下恕罪，老臣真的无力回天——”

听到此话，李元济手中握着的剑瞬间落下，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倒下，夏满、王桂在旁搀扶。

李元济像是痴傻了一般，良久地，无声地看着已香消玉殒的赵婉儿。

太医何来之罪？当他抱起被救上岸的赵婉儿时，他已经知道赵婉儿没有了气息，她冰冷的体温已经向他诉说了这一结果。

李元济拿剑支撑着自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宣，太子妃薨——”

周围的人群纷纷下跪，哭出声来。

旁边的苏巧巧此时呛了口水，意识仍昏迷，但已恢复生命体征。

次日凌晨。

毓秀宫人群来来往往，下讣告，准备葬礼。

消息传到皇宫，众人都是震惊。

东宫外的赵家此时得到赵婉儿册封当晚落水去世的消息。

赵夫人当场昏厥，赵之旭震惊地说不出话，随后也瘫倒在地。

天亮就要出嫁的赵佩儿也哭成泪人，赵佩儿母亲林氏也震惊无话，完全没有素日里跋扈的模样。

赵佩儿马上天亮就出嫁，赵之旭和夫人昏厥，林氏又是请大夫又是忙活赵佩儿婚事，整个赵家乱成一锅粥。

陈子义也得到了消息，他呆坐着，拿出年少时曾和赵婉儿一起练字帖写下的字默默垂泪，赵婉儿退还给他的玉镯被他用手捂在胸口，上半身止不住颤抖，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吼一样的闷哭声。下人们从远处看着他颤抖的后背窃窃私语。

三皇子晋王府。

两名黑衣人单膝下跪在晋王脚下，一人向晋王呈上搜回来的奏章，一人低声向晋王汇报处理结果，“东宫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太子妃薨了。”

晋王接过奏章仔细查看，听到消息顿了一顿，“当真?早先来报的人不是说半路出现程咬金，怕是要坏了计划。”

“确有其人，属下和他们交了手，一开始属下以为他们是要保护她，一直在阻拦我们——”

“后来呢——”

“后来，未等属下出手，混乱中那伙人中的一个人就趁机将她推向湖里——然后就淹死了——”

晋王思忖着点点头，“闹了半天，处理掉她的另有其人——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想想——。”

“属下告退！”

晋王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是谁的人？这是算借刀杀人，还是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东宫的李元济仿佛屏蔽了身旁为太子妃葬礼在忙碌的人群。

他的面前摆放着两样东西——赵婉儿的画像和故人所赠的雕花盒子。

他呆呆地长久地看着赵婉儿的画像。

看着画中残缺的赵婉儿，就仿佛得到了赵婉儿尚在人世一般的错觉。他想要抓住这种错觉，这错觉支撑他，让他不至于崩溃倒下。良久后，他两只手颤抖着，摸索着打开雕花盒子，随着“咔嚓”一声，盒子开了。

一艘精巧的红木刻舟呈现出来，雕花盒子虽烧焦了，里面所盛放的小舟却完好无损。

他小心翼翼拿起小舟放在眼前查看，回想起那句“元济，将来待你娶太子妃时，我定要送你一搜我亲手所做的刻舟——为何？象征着我祝愿你夫妇二人同心同德，风雨同舟啊！”

是载川，这是他送给自己的新婚贺礼，船里还刻了一对年轻夫妇相对而坐。

李元济终于忍不住无声痛哭。

“巧巧!你醒了！”苏巧巧身旁的燕儿惊叫，“来人哪！快去禀告太子殿下，殿下交代了，苏巧巧醒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他，他要问话——”

“这是哪里……”苏巧巧缓缓睁开双眼，为什么到处都是声音，到处都系着白布，还有那么多跑来跑去的身影，还有哭泣声，他们都在哭谁？

燕儿扶起虚弱的苏巧巧，“巧巧，你命大挺了过来，太子妃她——”

“你在说什么……”苏巧巧茫然看向燕儿。

“我还是扶你去看看吧！”

苏巧巧和燕儿二人从偏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