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射大赛结束,晋王设宴留陈子义、李元济,朱载川吃酒。
“太子,方才你那被误伤的侍从在哪里,我叫人传太医仔细诊治。”
李元济冷笑一声,“不必了!我的人还没那么娇弱,倒是你府上的人,做事不按规矩不分场合,晋王是时候整治整治了,告辞!”
陈子义也意欲离开,但碍于晋王盛情邀请,只得留下。
晋王给侍从使眼色上好酒。“将军,我听说近日军中粮草短缺?”
“谢晋王关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正在想办法解决。”
晋王亲自给陈子义斟了一杯酒,目光诚恳地看向陈子义,“边关苦寒,怎么能让将军和部下受粮草短缺之苦?怎么能让将士们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为我大凉国戍边打仗?”
陈子义仰头喝下晋王倒的酒,沉默着没有接话,但是放下酒杯后手指关节仍有力得握着冰凉的酒杯。
晋王见状微笑,“将军不用担心了,粮草问题本王替你解决!”
陈子义抬眸,举起酒杯,“有劳晋王了——”
晋王和陈子义碰了杯,“将军哪里的话,能为将军分忧,就是为我父皇分忧,就是为我大凉国做事!”
朱载川、李元济一行人泛舟湖上。
朱载川、李元济都背手站于船头。
王桂徐徐划船。
苏巧巧和夏满坐在船尾。
傍晚的清风迎面吹拂,日薄西山,天边的夕阳散发着橘色的光芒,给整个天地都渲染了一层轻柔的纱帐。
“元济,这是通往竹林的一条偏僻水路,景色可称你的心?”朱载川略微转头对李元济道。
李元济神思遗憾地看向朱载川蒙着黑带的双眸,“景色甚美,可惜以前不知——”
朱载川撇撇嘴露出一丝笑意。
苏巧巧此时晕船的厉害,加上在御射大赛上中了镖,她面色苍白,额头和脖子出汗,浑身发冷,遂双手抱膝,将头深埋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夏满见状关切问道“苏姑娘,你还好吧!”
前方的朱载川耳朵动了动,“姑娘?哈哈哈,元济,原来你今日观赛偷偷携带女眷!”
李元济回眸看了一眼苏巧巧,“夏满,掐一下她的虎口!载川,这个苏巧巧就是御射大赛上被晋王手下暗器所伤的女子,她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非求着也要来观赛,我就准许她乔装成男子跟来了。”
夏满看着苏巧巧却是手足无措,“殿下,我这——男女授受不亲,我下不去手!”
苏巧巧低声回应,“夏满,不用了,我忍一忍就行了......”下一秒却俯身哇哇吐了起来。
朱载川见状,“夏满,你扶一下苏姑娘往船中间坐,这总可以吧!船尾易晕船,中间能平稳舒坦点!”
“哎哎!得嘞,朱公子!”夏满小心翼翼扶起苏巧巧挪至了靠船中间的位置。
天色越来越晚,秋风也变得越来越紧,呕吐过的苏巧巧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裹紧了衣裳,奈何早上出门穿的单薄,怎料这山中气温如此之低,肩头的伤口又隐隐作痛,很快就染了风寒,到达眉山先生的居所时已是高烧。
“老师!两位学生又不请自来了!”李元济走近眉山先生居所不远处就大声说话。
“两位公子好——”一个年轻小生手提灯笼上前迎接,一行人快步走进屋内。
借着灯光,李元济瞧了瞧迎面而来的小生,心里大概猜到眉山先生今日可能不在。
不出所料,小生道,“两位公子,今日真是不巧,眉山先生和萍儿姐这几日出远门了,就留我一人看守这竹林。”
李元济眉心微皱,“小兄弟,这位是我府里女眷,她下午被暗器所伤,刚刚又晕船染了风寒,现下正发烧,劳烦照料。”
“ 公子,不如先让这位姑娘在萍儿房内休憩,我去熬点药,一会让姑娘服下。” 小生侧身让出一条道,示意夏满将苏巧巧馋到萍儿屋内。
半个时辰后,小生端着药从东厨出来,“两位公子,药熬好了,干净的纱布和药粉也准备好了,两位公子看,这换药——”
李元济顿了一顿,环顾了一圈,全都是男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萍儿房内躺着的苏巧巧此时已陷入昏迷,全然不知外面的人在忙活什么。
她额头全是汗,一直陷在那个冗长可怕的梦境。
她梦到自己在湖底,深不见底,窒息,冰冷,绝境。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