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天,晋王在早朝上向皇帝建议举行驱鬼送瘟神仪式,皇帝连连点头同意,全权交由晋王处理。
一旁的八贤王怒而不语。
此时塞外,陈子义执掌的军队。
士兵中也陆续有很多人感染, 新的战役打响在即,敌人虎视眈眈。
眼下还没开打,士兵却因为瘟疫开始死伤,还有进一步扩大传染面的趋势,军心不稳,令陈子义很是头疼,连连向皇帝上书,都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
陈子义望着满军营发热呕吐的残兵败将手足无措。
这时,一个心狠手辣的部下悄悄在陈子义耳边说,“将军,自古义不掌财,慈不掌兵——”
陈子义眼珠子动了动,没有搭话。
李元济和孙守康继续在县内摸排视察,夏满王桂正在和孙家的家丁一起满大街地贴告示,孙夫人带领识字的丫鬟在家继续抄告示。
赵婉儿径直朝街角那家最热闹的医馆走去。
李元济看到远处有一行人簇拥着朝街道里走,肩上缠着包,看起来像是外地人,“孙老先生,现在还有外地人进来本县吗 ?”
“回公子,自有瘟疫以来,一直是严防外地人来本县。”
李元济望了望城门的方向,“这些人不知道是如何进来的,命人加强关卡管理,从今日算起,十五日内,本县不出不进,务必把人员流动把控住!进城的非本县户籍人员,如无特殊情况,一律做遣返回原籍处置。”
“是,老臣这就命人去办。”
李元济鼻子皱了一皱,“孙老先生,你有没有闻到这街上一股子臭味?”
“公子,恐怕是沟渠未通。”
李元济停在一处低洼的污水前,“水,一害也,害之属,水最为大。”
孙守康心领神会,“老臣即刻命人通沟渠!”
“对!疫之所兴,或沟渠不泄,蓄其秽恶,熏蒸而成者,沟渠、河道要尽快疏通,让老百姓用上干净的水源,让整个县不再汇聚污水,这件事首当其冲尽快办!”
此时李元济听到前方有妇人的啼哭声,二人快步上前查看。
“爹!娘!相公!你们就这样撇下我们了,可怜我们这孤儿寡母!”女人见围观的人多了,越发嚎啕大哭。
李元济略微思忖,“对待这样的百姓,可有抚恤政策?”
“有倒是有,只是官府银两也不多了,户部派发的救济银子又一直没下来......”孙守康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王桂,飞鸽传书给八贤王,让他查一查户部的救济银子现在到哪里了。”
“是,公子。”
“还有,得瘟疫死去的百姓尸体,也要集中焚烧掩埋。”
孙守康的手下仔细听着李元济发落的每一句话,一字一句记下来。
赵婉儿找到医馆郎中,“先生,斗胆一问,您开的药方中可曾加过槟榔?”
老郎中撅着嘴,抬眼看了看赵婉儿,“哪来的小丫头,老夫从未听说治瘟疫的药方中有加槟榔一说,别胡搅蛮缠了 !”
赵婉儿见状并未气馁,“老先生,您就听我一句,当碰碰运气又如何?槟榔能消能磨,除伏邪,为疏利之药,又除岭南瘴气。”
“你一个女流之辈,你懂什么医术!”
“老先生——”
“来来来,你行,你来写方子,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开方子?”
赵婉儿二话不说,拿起纸笔就开始写:槟榔二钱, 厚朴一钱 ,草果仁五分,知母一钱,芍药一钱, 黄芩一钱,甘草五分,用水二钟,煎八分,午后温服。
一旁的老郎中扶了滑到鼻头的眼镜,“敢问姑娘?你这是从哪偷来的方子?”
赵婉儿拍了怕手,晾了晾纸上的墨,“老先生,这是我在《瘟疫论》中看到的达原饮药方。这达原饮药方,最主要的是槟榔、厚朴、草果这三味药!但凡加了这三味药,老百姓服用后,绝对会比平常的方子见效!”
老郎中仔细品了品药方,交给店里伙计,示意他按方抓药。
赵婉儿决定次日再来一趟,看看病人服药后的效果。
陈子义军营,属下正在慷慨激昂劝说陈子义动手,“将军,不能再耽搁了,再传染下去,整个军营都要全军覆没了!”
陈子义转身背手,“大胆!休要胡说!人命关天!本将军还没毒辣到杀自己人!”
属下单膝下跪,“将军!将军就算仁慈不杀,他们横竖也是几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