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将腿盘起,莲花般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尝试吸收天精地气,这种尝试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结果毫无意外,带来的尽是失望,尽管如此,他还是苦于尝试。
又一次意念沉入身体中,冥想天精地气随自己的呼吸以及浑身毛孔舒张进入体内,同时引导精气在筋脉中游动。
还是一样的结果,他感叹道:“气府被破,筋脉受损严重,精气根本无法长留,尚未来得及进行修复便溃散而去。”
希望一如昔日般再次破碎,唐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早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仍旧心有不甘啊。
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即便这么重复上百次上万次。
其实每一次冥想导气并非毫无效果。通过万象门独有的运动心法以及强大的念力,入体精气经过穴道特殊处理之后,可化为真气,可对受损筋脉进行修复。
只是对于唐幕来说,这种修复对比经脉损伤,犹若大江大海与蜿蜒细细水沟,短期内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因此,唐幕也只能用次数来弥补,他相信水滴石穿,日积月累,变化会慢慢凸显出来。
可即便坚信,却也难挡一无所就的怀疑。
唐幕深知即便变化凸显也很难对自己体现实质上的改变,所以他也时常气馁,觉得如此需要的时间太久,或许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也办不到。
希望与失望交错,一程起,一程落。
唐慕睁开眼睛时,红日已落西山山头,远方的天空通红如火,只是唐慕却无法看见,但通过此处墙上狭窄的窗口光线暗淡下来,也知又是一天结束。
睁眼不足片刻,铁链晃动声响起,门被打开了,是邋遢男带着老者回来了。待老者走进门,邋遢男便再次将门锁住。
老者走进来,毫不生分地坐在唐慕身旁,看着唐慕脸色涨红,额头尚有水痕,开口道:“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唐慕像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什么好多了?难道他指的是我的伤?但是仔细一想,今天却是与以往有很大不同,真气凝聚时间更久一点。
难道是他的帮助?
唐幕疑惑。
“你的伤?”老者仍是满脸笑意,令人完全无法猜度他的想法。“你的真气被人打散,气府破碎,连带好几条大脉都受损严重,是遇上什么仇家了吗?”
唐慕眼露出惊色,显然对自己身体状况知悉有点意外,但想到自己来时应该处于昏迷状态,对方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对自己有所查探的。
老者丝毫没有为自己不经他人同意,擅自对自己进行把脉感到不适,反而说道:“打散气府,使你多年修炼毁于一旦,断去你再次修炼的可能,甚至还挑断你的脚筋,让你成为普通人都不能,那人果然是很恨你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唐慕没有回答。
话锋一转,老者又是露出奇怪疑问神色,“不过,他怎么不杀你呢?都这般对你了,还差那一剑吗?你是不是和他关系很不错啊?”
唐慕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究竟是因为恨意太重,置自己于如此痛苦境地,生虽可,却难熬;还是因为就是想留自己一命呢?
“前辈,有人说过你很无礼吗?你在打探别人隐私,知道吗?”唐慕直勾勾对老者说道,没有躲闪与顾及,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最坏的结果了,落在那被老者称为邋遢男的手中,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没有,因为这么说我的差不多都死了,你是第二个。你想知道第一个是谁吗?”老者见到唐慕愿意开口说话,又靠近了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想。”唐慕声音没有起伏道。
“别忍着了,其实你有很多问题问我,那就问吧,就像我有问题就问,不然老是憋着多难受。”
“什么该问不该问的,”
唐慕转头瞅了瞅老者,老者嘿嘿一笑。
“见你这么有诚意,那么就从人生的终极三问开始回答。第一个问题,我是谁?”老者说道。
唐慕没有理会他,耳朵微动,等待着老者的答案,然这时老者声音却停了,他感觉有些奇怪,转头向老者瞅来。
“哈哈,我就知道,想知道?”老者和唐慕四目相对,哈哈一笑。
唐慕像是被耍了一样,有些无语。
正当唐慕要转过头来时,老者浑浊的双眼朝着门处看了看,似乎在防着什么,他握着拳头伸向唐慕,唐慕更是有些糊涂。
“给你的,不打开看看?对你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