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魁独坐在大殿之中,顿时感觉身边空旷了许多,他心中只剩下荒诞不经的含灵山界。
几百年前的大战,他也是亲历者之一,那时候他还是个初入金丹境的修士,上了妖界战场也只是当炮灰的角色,当年的人界联军,是临时组成的军队,谁也不服谁,看似一团和气其实暗流涌动,整座烟谷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好在师祖即使发现,令烟谷退出联军,这才保全宗门,当年的几大宗门,现在只剩下了遗骸,而清虚门、凤凰山、炼器门这几个大宗门,却依旧风光无限,堂堂正正地打压他们下三派。
每每想到这里,枯元魁心中都会升起无明业火,仿佛他们下三派今日的命运,被那些所谓正本清源的宗门玩弄于掌心。
“不甘心啊!”他怒锤宝座,释放出的威压震彻了整座烟谷。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尝到背叛的代价!”
枯樵伪装之后进入了炼器门,从炼器门的通行中枢乘坐宝船进入清虚大城,一共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效率飞快。
他进入清虚大城没做歇息,径直来到了梁家门前,往日豪气冲天的梁家此时也大门紧闭,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咚咚。”枯樵敲了敲门环。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看门的老头站在门口,对着枯樵说:“道友打道回府吧,近日老爷身体不适,不待客。”
“烟谷,求见。”枯樵吐出几个字,那老头瞬间变了脸色,将门一关,一路小跑进入主房去请示梁家家主。
片刻,枯樵被请到了会客室,他坐在茶几边上,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水。
梁家家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样子刚刚穿戴好衣裳,杵着手杖急匆匆地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位孔武有力的年轻人,身后背着一杆白色长枪,威风凛凛。
“梁煜?他怎么回来了!”枯樵大惊,眼前的男子,正是梁家大少,在通天榜上排名十三的绝世妖孽;梁煜跟在梁家家主的身后慢慢走着,看上去毕恭毕敬,很是孝顺。
“枯仙师,别来无恙。”梁家家主,粱绍,寒暄道。
“粱老客气了。”枯樵回敬,“想不到梁煜公子也在家中,枯某未能料到,有失礼数。”
“煜儿特地从清虚门下山回来,也是为了我那不省心的小子的事情。”说到这里,梁绍眼眉低垂下去,叹了口气,看上去精神萎靡;梁二白失踪一事早早就传入梁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梁绍冷不防地病倒了,直到梁煜从山中赶回,这才好好缓和过来。
“不瞒梁老,此次我前来拜访,也是为了梁二白一事。”
此话一出,枯樵瞬间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杀意,梁煜凝视着他,眼神锐利,他剑眉星目,不怒自威,光是站在那里的气场就让枯樵明白,自己和这等妖孽,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枯樵咽了咽口水,说道:“受梁老委托,我前去暗中保护二白,但谁料与他同行的小子竟然心生歹念,半路偷袭二白,我正想去救,可惜被炼器门的长老发现,只能作罢,保全性命。”
梁绍听着,频频点头。
“等那长老走后,我去寻粱二白,却没有看见踪影。”
“我弟弟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吗?”梁煜质问道,神情严肃。
枯樵沉声说道:“不仅没留下气息,那偷袭二白的小子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外门,这两件事十分蹊跷,我能猜测的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梁绍追问。
“我不知道梁家和炼器门的关系如何,但一定是有意在针对梁家,不是将二白灭口了,就是将其神隐。”枯樵故作神秘地说道。
梁绍脸色突变,猛地用手杖砸了砸地板,骂道:“我早就知道那炼器门不安好心,我特地找您来辅佐梁家,就是看不惯炼器门的嚣张做派!谁知这回竟然明着欺负我梁家!”梁绍大怒,枯樵和梁煜见状立刻将他扶到座位上做好。
可他却又沙哑着嗓子哭了起来。
“可怜我那傻儿子啊……虽然不让我省心,但他一直是我最爱的儿子啊……”梁老坐在椅子上抹着泪,令人动容。
梁煜于心不忍,跪在他面前,说道:“二白出事,我这当哥哥的也有责任。”梁煜气血方刚,见不得家人受苦。
“炼器门……我梁家,忍你好久了!”
梁家和炼器门在很久之前有过过节,当时清虚门和炼器门两大门派上门来争自己的梁煜,两方都不肯让步,最后梁煜选了清虚门,炼器门从此便不再待见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