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许圣洁,权衣一时失了神,反应过来时却只见少年一脸厌恶的看着她,嗓音暗哑冷漠,突然间身边寒气逼人。
“你还有什么价值可用?哪里来的勇气来跟孤谈条件?”
“八百里加急——”
“报——”随着骑兵捷报的声音传来,唐袭并未顾及权衣在场,示意兵士直言。而那小兵战战兢兢着看权衣,最终忠诚占据了恐惧。
“达姜一战,莫名的……不知为何……”小兵偷偷摸摸的看了帝王一眼,可看见他好似并未发怒,连忙接着说道。
“旧日王妃在城楼时跪拜对方,天雷布下击了里寇主将致死,而后,您新派去达姜的守城将军在一刻钟后赶去收拾了残局。”
当年权衣离开京城时,册封典礼并未行完,算不得陛下的后妃。但陛下在那日之后许久未曾露面,且无策立一妃子,后来宫里但凡有人在陛下面前提了这位旧日王妃,无论官职大小均死状凄惨,致使皇宫后来再无人敢提那位任何。
这位帝王行事果决,手段狠厉残忍,阴晴不定,但端得一份好谋略,人人怕他敬他,短短一年,收服了周围两国,分别为临昭,赫摩。六国统一指日可待,自此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孤的旧日王妃,自然是孤心中的常胜将军。”只听得少年帝王听完轻笑一声,有意无意的暗指。“可若是那般喜爱战场的感觉,又何必要回来呢?待在那里,孤将赏赐送过去多好?”
他啊,虽然用尽手段逼她,但归根结底就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想要她来,还是不想。
他搞不清,自然也就不想了。随即扶额笑了起来,他的黑眸中浮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暗光,笑容凝滞僵固,嗓音暗哑诡异。
“但没关系,既然回来了,孤便在此送与你。”少年好像忘记了那日掳了人家哥哥,留信逼迫她不得不来。此刻的眸光兴奋的闪烁,像极了彻头彻尾疯了的魔头。
“这是一枚毒药,这次还是由你选择,是她吃?或者是——你吃。”
他充满着恶趣味的挑逗着她的底线,他想看一看,她这样的人会不会为了旁人的生换取自己的死,若她不会,那且作罢,可若是她选了别人,如此也不必活了。
短暂的沉寂后,眼前的少女从他掌心中不再犹豫的拿走了那枚绿色的药丸,他看着眼前的权衣转身一步步走了过去,他低低的笑着,声音阴恻恻的,又轻又急,仿佛是从地狱中回荡出来的,亡灵的低咒。
可下一秒,只是离着那囚牢里的人堪堪几寸,她的背影里像满是不舍,就在唐袭快要以为得逞的笑时,她却将那枚毒药吞了下去。
唐袭僵硬地扯了几下唇角,目光突然间失去了光彩,变得空空荡荡。
“小姐,小姐!你不能死,你答应阿然的,要陪着阿然回到达姜的。我们一起去看望公子!”
囚牢的阿然突然间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她颤颤巍巍的走过去,透过缝隙,却看见权衣吞了什么东西下去,不安的念头充盈着她的心脏。
“小姐!阿然没有讨厌小姐!阿然从不认为小姐是狐狸精!小姐是世间最干净的!我那么说是想让小姐活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地牢里充满着阿然拼了命的哭喊声,她不顾一切的抓挠着拦着她的牢门,发出一阵阵令人难忍的划指甲声,顷刻间手指溢血,甲片破碎,都说十指连心,可她此刻仿若没有痛觉。
“主子,这下怎么办?”一旁唐袭的心腹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惨状,来不及反应低眉问道。
“原来如此啊……”她的心不是寒冰,捂的热……只不过他是个例外,可他啊……却不想要这例外。
没了这场戏的主角,少年帝王阴郁的气息弥漫着本阴寒的地牢,不再掩饰,使得整个空间都如地狱般,阴冷恐怖。
“杀了。”
他布下了冰冷的命令,随即抱起了在地上躺着无声无息的权衣,踏出了阴冷的地牢,随着他的离开,地牢里突然响起了痛苦的尖叫声,只是一瞬便没了声音。
唐袭的暗卫都是从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自也得了他的手段。他们可以以极残忍的手段折磨人致死,也可以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而此刻地牢中的一瞬息尖叫便是后者。
离开了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唐袭此刻就如一道突然闯入日光下的暗魅,无声无息,没有半点生气。
殿中寂静的叫人心头发毛,自从唐袭抱着权衣进了大殿,外面的侍卫以令阖了殿门之后,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床上闭了眼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