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也又回到了一开始看到的那个错落的空间，记忆到此处戛然而止，但这一刻，炭治郎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自己】是谁。

【啊……是这样啊，现在的这个“我”是敌人啊，我是被这个人变成了鬼，那些食——不，那些人才是我一直想要保护的家人……太好了，能被拦住没有伤害到他们真是太好了……】

身体上的灼痛从未减弱半分，但此时炭治郎却不再畏惧这种灼烧的感觉，因为他知道现在有他必须去做的事。

呼吸法在这一刻被炭治郎运转到了极致，赤红的火焰自他身上燃起，燃烧了他眼角的泪水、身上的血迹，明明散发着惊人的温度却奇异地抚平了他身上的灼伤，并且在升腾燃烧之时不断从他的身体里带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而也就在此时，早已回归无限城，正享用着被手下精挑细选供奉上来的稀血的无惨，却是毫无预兆地捏碎了手中盛放稀血的杯子，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就在刚刚，继黑死牟之后，又一只鬼挣脱了自己的束缚。

第198章 炭治郎正在努力

“居然又出现了……”无惨看着那残留在手上的香甜血液渗入皮肤，手腕一翻扔掉了那些残留在手掌上的玻璃渣，“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么碍眼呢……鸣女。”

“是，大人。”

“你去告诉猗窝座，去把那个脱离掌控的鬼找出来，记得让半天狗那个没用的东西也去帮忙。”

无惨的喜怒无常鸣女已经见怪不怪，她轻轻拨动琵琶，把散落了玻璃碎片与血液的地面换走，声音不会过高也不会让人听不清，“是，我会转告猗窝座大人的。”

“对了，监视的事怎么样了？”

鸣女依旧恭敬地低着头，“大部分地区都是正常的，已经掌握了许多藤之家的消息，但是鬼杀队柱们的辖区始终没能成功监视，以及从东京到云取山这一路的眼珠不知为何都失去了联系。”

“嗯？应该是有柱路过吧？”无惨皱着眉看向鸣女，沉默片刻后移开目光，“别去管了，全力配合猗窝座和半天狗把黑死牟找出来，我可不想下一次还要放过那个该死的人偶，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上弦，别让我失望。”

鸣女这才抬起头，黑色的长发向着两边散落，露出面上粉色的独眼，而那眼瞳上正刻着黑色的【陆】字，“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

炭治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面前紧紧盯着自己的两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昼先生，还有……缘一先生？”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昼蹲下来仔细地看着炭治郎恢复圆形的瞳孔和缩回额角的斑纹，“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是日之呼吸的加成吗？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血鬼术？”

“诶？诶？！”炭治郎向后仰了一下，“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炭治郎想起身为人类时的事了吗？”

炭治郎看向也跟着蹲下来的缘一，微微点头后又摇摇头，“我想起了我的是为了保护家人和一个人……或者说是鬼？嗯……总之我是在和他战斗，然后好像是死掉了？”

昼撑着下巴，“记忆还是很混乱啊……关于你的家人你想起了多少？”

只是在昼说完这句话以后，炭治郎就立刻双手捂脸蔫儿了下去，“我简直不可饶恕，明明我是长男，我应该保护大家的才是……但我现在完全记不起大家的名字不说，变成鬼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袭击家人把他们当成食物……太糟糕了，我简直就是人渣……”

“嘛嘛——别自责啊，”昼非常理解地拍拍炭治郎的肩膀，而后指指蹲在一边的缘一，“我刚当鬼的时候也把我哥哥当成过食物……说真的，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饿了三天三夜之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你最爱的食物一样，完全无法拒绝啊。”

炭治郎抬起头，“那之后是怎么解决的呢？是缘一先生制止了您吗？”

“不，是我想起我哥哥在七岁时就能四招打倒一个强壮的剑士后强行停下了袭击的动作，鬼在保持理智的时候是很擅长趋利避害的。”

缘一有些呆滞地转头看向昼，“那么之后夜斗他们的那次测试……”

昼也看向缘一，叹了口气，“当然是因为哥哥的赫刀压迫力太高了……我当时完全就是被死亡的压迫感唤回了神智啊。”

【啊……缘一先生闻起来很震惊。】炭治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最后低下头，【不过昼先生也好厉害啊，居然能强行让自己恢复理智……不像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