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瘪了瘪嘴，一脸不服气。

周粥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那个小朋友，那爸爸安排你去其他幼儿园好了。”

“不行！”泡泡认真说，“不要去其他幼儿园！”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没有分出输赢！”

“……”

救命。

周粥扶着脑袋，已经能想像到泡泡每天放学都使劲跺脚的场景了。

他看了一眼崔逢：“崔总，以后你来接他，我不来了。”

崔逢犹豫了一下：“嗯，可以让助理来接吗？”

崔总也有点嫌弃这个使劲跺脚的小宝宝。

坐在后排的泡泡：？？？

“爸爸！你昨天还抱着我说，要天天送我上学、接我放学！要让我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宝宝！”

“那是昨天。如果你的幸福要创建在你爸爸我的尴尬上，那我宁愿你不幸福。”

“……”

坏爸爸！

回到家里，阿姨已经把晚饭煮好了。

崔逢把公文包挂在进门的架子上。

泡泡有样学样，也把自己的小书包挂上去。

他跑进厨房，踩着小板凳，拧开水龙头，认真搓了搓自己的小短手：“爸爸，这是老师教我的，吃饭之前要洗手。”

周粥站在他旁边：“我不是也教过你吗？”

“对啊，老师教完我们，我又教其他同学。”泡泡洗完手，用自己的小毛巾擦擦干净，“我跟他们说：‘我爸爸说，吃饭之前必须要洗手，因为手上会有小虫子，如果不洗手就吃饭，小虫子就会被我们吃进肚子里。’”

“嗯，不错。”

周粥也洗了把手，然后把泡泡单手搂起来，放在宝宝椅上。

周粥把自己还没吃完的炸鸡可乐拿出来，放在桌上：“今天是泡泡第一天上幼儿园，虽然不是很顺利，但是还是要庆祝一下。”

周粥举起自己的可乐杯：“干杯！”

泡泡纠正他：“爸爸，很顺利，特别顺利！我都没有被老师批评，我还被老师夸了！”

“好吧，很顺利。”

泡泡双手举起自己的小汤碗：“爸爸、大爸爸，干杯……干碗！”

这天晚上，周粥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复杂地翻过身，拽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起来。

崔逢轻轻拍拍他：“粥粥，没关系的，大家都不会记得的。”

周粥一言不发，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越钻越深。

他受不了了，他要把自己憋死。

第二天，小太阳幼儿园放学。

崔逢下车去接泡泡，周粥留在车上等他。

周粥扒在车窗边，看着不远处的崔逢，祈祷他顺利。

小陨石班和小月亮班分别被老师带了出来。

泡泡背著书包，和旁边的霍小茶对上视线。

两个人一言不发，开始跺脚。

“咦——”

“呀——”

泡泡原地跳起来：“我可以同时跺两只脚！”

霍小茶也原地蹦迪：“我也可以！”

泡泡趴在地上：“我可以‘跺手’！”

“我也可以！”

崔逢的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

他明明站在人群里，却还是这样孤独。

周粥只能双手合十，希望时间门过得快一点。

没多久，崔逢把泡泡夹在手臂下，有些狼狈地把他给带回来了。

泡泡像一条刚长出双腿的小鱼，在空中也跺脚。

崔逢有些无力：“粥粥，请一个保姆吧，专门接孩子的那种。”

周粥看了他一眼：“我也觉得。”

这天晚上，崔逢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周粥抱着他，拍拍他，安慰他：“没关系的，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而且那边没有狗仔，没有人会记得的。”

泡泡洗完澡出来，疑惑地问：“爸爸，大爸爸怎么了？”

“你还敢问？睡觉！”

*

不知不觉间门，泡泡上幼儿园已经上了半个月了。

在幼儿园里，他学会了饭前洗手、乖乖午睡，还学会了各种儿歌和小游戏。

在把脚跺麻之后，也学会了尽量不跺脚。

有一次他和霍小茶比赛跺脚，他脚麻了也不想停下来，然后使劲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