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纸月乌道。
“治没了。”药郎神色有些阴郁:“连骨灰都没剩一点,也不知道将人治到哪里去了。”
那主人去问,教主回答:他母亲已经去了极乐,保证不会再痛苦了。
纸月乌:“...”
纸月乌:“所以,那人发现极乐教不对了。”
“不。他更加虔信,准备把传染怪病的老婆、女儿都送去。”
纸月乌:“...”怕不是个傻子吧。
他已经推测到,这极乐教不是有鬼,就是□□。
“正巧,我途径他家,卖给他两颗药丸,救了他的妻子与女儿,为了感谢,他送了我这根金羽,说是极乐教主赏给他的,只有捐献数量特别大的教徒才能得到,而且不能转赠,只能供着,等到日子一到,还得给教里还回去。”
纸月乌更无语了。
“但是呢,他说感念我的恩情,既然病治好了,他也不信教了,就把这根金羽送给了我。”药郎慢悠悠道。
“我劝他赶紧搬家,并告诉他,他的母亲多半不在极乐,而是在鬼的肚子里。”
“极乐教里有鬼?”纸月乌问道。
“可能性很大。”药郎道:“我走访四周,发现人人都说极乐教好、灵,但又有许多大家也解释不了的教徒失踪事件,很像鬼的作风。本来我打算直接去拜访,没成想——”
他看了纸月乌一眼,淡淡道:“...被你截住了。”
纸月乌:...感情变成他的锅了。
“所以,要弄清金羽的真正来历,还得去找极乐教才行。”纸月乌下了结论,转而想到药郎不是金羽的第一手主人,却凭这么个二手消息赖上了他,实在可恶。
药郎像是读出了他的心声,笑道:“如果不是我,你连这个二手消息都得不到,须知时间就是金钱,我帮你节省了寻觅打听的时间,你应该谢我才对,而不是过路拆桥...”
纸月乌帮他补充了一句:“卸磨杀驴。”然后问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金羽对我很重要?”
“这是另外的问题,容我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再回答吧。”药郎卖起了新关子。
纸月乌磨了磨牙,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鱼吊住的猫!
不过,既然知道了金羽的来处,纸月乌就必须去闯一闯这个极乐教,刚好,药郎也要去。
走之前,还得先将事务做一番安排。
抚子,不,珠世小姐已经辞了百货商场的工作。
在一众朋友不理解的目光中,她毅然宣称,最近不考虑谈婚论嫁,打算以事业为主。
...驯鬼事业。
贵族闺蜜劝她:“抚子...哦,你现在改叫珠世了是吧,什么怪名...乖,别犯傻,女人最好的岁数也就这几年,一旦过了,就算容貌上看不出来,到别人嘴里也成了老处女、老姑娘、大龄剩女,多难听。还是赶紧趁最鲜嫩,最值钱、最抢手的时候嫁了,好歹最高点抛售抓住时机啊。”
她说的是好话,但怎么听都不大好听,珠世顾着面子,不愿意直接反驳,只是微笑道:“嫁人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之前是想成了贵族太太,有能力做一些事,但现在我想开了,还是靠自己的能力,更踏实,更自在。错过了就错过了吧,大不了不嫁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闺蜜惊叫起来:“不嫁人?你疯了?女人活一辈子,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就是为了在最好的年纪把自己嫁出去,然后相夫教子,当个贤惠的人人称赞的太太吗?那些单身的女人,不定有什么怪癖,或是恶疾,再不就是女女同性恋,抚子,你可千万别学她们呀。”
“这...”珠世感觉有些头疼,但她不把结婚当作晋身之阶后,由衷感到了一种顺畅和自由,对待这些朋友们,态度也少了一些谄媚,更多了几分平和,也能够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诚恳地道:“我很感谢你对我说这些,因为我知道,这确实是你认为可靠的、大众的、不出错的道路。但是对于现在的我,真的没有这种想法,也不喜欢这种选择了。我觉得既然活在世上,在不妨碍别人的前提下,做自己喜欢的事、做想要的选择,即使与大众不同,也无伤大雅。”
听了她的话,闺蜜也有几丝动容,虽然她打心眼里不是很赞同,言语也有些刺耳难听。
但珠世可以理解,闺蜜毕竟是贵族出身,暂且没有学到贵族的真意——所谓精神上的高贵,只学到了表面高高在上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