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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

凤竹看着冷锅冷灶独自流着眼泪回了东屋;抱起晓晓给孩子喂奶;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凤竹的妈妈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凤竹母亲是他父亲李老头的续弦孙氏;李老头的第一任妻子张氏生了大儿子月余就撒手人寰了;李老头半年后娶了凤竹的母亲孙氏;孙氏也是苦命人;孙氏家有兄弟姐妹四人;哥哥、姐姐还有妹妹;孙氏13那年父母相继病逝;哥哥姐姐都已成家;嫂嫂容不下他们姐妹二人便将孙氏嫁予比她大15岁的李老头换了彩礼;自此孙氏便承担起了照顾继子操持家务、照顾婆母的重担;

孙氏过门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凤青;届时老李头借了一些盘缠关里关外做买卖;起早贪黑累是累了点可是生活越来越好了;家有田地;牛羊;可以温饱;

那年冬天孙氏把火盆放在婆婆炕上便去邻居三娘家找鞋样子了;与三娘唠会嗑约莫半小时就听见外面嘈杂的吵闹声;三娘家和孙氏家是邻居仅一墙之隔;等他二人出来孙氏看见的是自己家一片火海;他赶紧飞奔回家因为婆母腿脚不便且还在屋内;孙氏瞬间慌了神;一边喊救救我婆婆一边往家赶此时已来了不少乡亲帮忙救火;那时的房子都是木头、稻草和泥巴做成的所以火势迅猛不可收拾;孙氏正要往屋里跑邻居三大爷拦住了她说:“老李头已经进去了”,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焦黑的人背着婆婆冲出了火海;出门的一刹那踉跄倒地;众人合力将二人抬到邻居三娘家;三娘的丈夫李老三和孙氏的丈夫老李头是亲兄弟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相互照拂;眼看着房子没有救了;孙氏赶紧去三娘家照顾丈夫和婆母;幸亏孩子在外玩耍还未归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夜都无人合眼不是因为心疼难过;而是因为李老头那痛苦的呻吟声一直不绝于耳;李老头为救老母全身80%烧伤那时乡下人有没有医院可去只能在家养着;疼痛程度可想而知;老太太还好就是被烟呛坏了嗓子暂时说不了话;喝点粥睡下了;实在无法李老三把自家的八叉果实找出来给老李头煮了一碗水喝;一刻钟李老头疼痛稍稍缓解变沉沉睡去…

伴着鸡鸣狗吠新的一天开始了;李老头醒了仍是疼痛难忍;李老三说那水不能老喝,喝多了会上瘾;李老三看着兄弟实在不忍心于是未吃早饭便匆匆出门去找他们村里懂得看病的半仙;半仙看了也是束手无策说是准备后事吧;孙氏一听直接晕了过去;孙氏醒了以后深深的自责如果她一直在家照看婆母婆母就不会把火盆里的火弄到炕上引起火灾那样李老头也会没事;可是没有如果;他不相信半仙的话;衣不解带的照顾李老头就这样半年后李老头终于好起来了;可是满身的伤痕记录着那场大火;可能是因为疼痛的折磨也可能因为身体伤痕的自卑李老头变得越来越暴躁;

这年秋天李老头完全康复又开始做买卖;可是李老头回到家有一点不顺心就会对孙氏拳打脚踢;有时还会用皮带抽打孙氏;让孙氏皮开肉绽;生不如死;日子这样一年一年的挨着孙氏生了四儿四女;

孩子们慢慢长大继子也结婚成家;孙氏的九女儿和继子家的儿子同月出生;可是儿媳没有奶水;李老头坚持让孙氏把九女儿送人之后喂孙子奶水;孙氏不肯;李老头偷偷将小九抱走没几日便有噩耗传来小九去了;孙氏本就不愿喂孙子再加上突闻此噩耗便一蹶不振精神恍惚奶水也没有了;但为了那8个孩子他仍坚持做好一个母亲、妻子;但是李老头的打骂从未因为孙氏的悲痛而减少半分;直至最小的女儿凤竹出嫁三日回门;孙氏家凤竹家中衣物钱财悉数整理好让她带回婆家;凤竹仍然记着母亲站在老槐树下看着她久久不愿离去…那日凤竹骑着自行车刚刚到家院外便想起了急切的敲门声是娘家人来报信说孙氏服毒自尽了……

呜呜呜呜…晓晓的哭声打断了凤竹的回忆;凤竹用手一摸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心里在想如果母亲还在会不会来伺候自己月子;凤竹自己回答自己肯定会;一闭眼又是两行泪;凤竹自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为了晓晓有奶喝它只能自己去做饭;冰凉的水浸湿着她的双手;为了孩子咽下泪水;努力生活;也许这就是为母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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