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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暑假离别

六年级的暑假正式拉开帷幕,炎热的天气让人格外的慵懒,傍晚时分吃过晚饭我和妈妈正坐在炕上看重播“太阳之子”动画片。妈妈还吐槽我:“何晓晓你都多大了还看动画片,看动画片就罢了还看这看了八百遍的”我无动于衷继续看着。不一会妈妈起身去外边了,我露出了得意地笑哈哈哈...这时妈妈突然回来手里还拿着黄瓜、西红柿说:“晓晓你就坐在屋里看电视妈妈没回来之前你哪也不许去,不许出屋记住了么”我懵懂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不一会妈妈就回来还带回了好多人,妈妈说奶奶去世了,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亲历亲人生死离别,上次是同学晓娟,我坐在炕上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大家出出进进忙忙碌碌,奶奶自己的寿衣早在三年前那场大病就备下了,不一会院子里的灵棚就搭好了,奶奶被装进棺材放在了外面的灵棚里,二大爷来家里当总理,农村老人都会请村里有经验的人当总理安排一应事务,二大爷有条不紊的吩咐道:“大年你有摩托车去你大姑家给信;二年你骑自行车去二姑家和娘舅家;其余的天亮再通知;大忠后厨这块还是你来安排,需要买啥跟东家说,咱们还是本着吃好不浪费的原则哈;凤竹你在家安排买烟买酒买菜等采买事宜,钱不够先赊账都是上下快住着都能理解;晓晓你在棺材前跪着看着这个灯不能灭,等你姑姑、姑父到了就有人替换你了;何斌你过来我和你亲自去你大哥家请你大哥,你们兄弟再有隔阂,这是他亲娘;”二大爷安排完事务就和父亲去请大爷了。

我在灵前跪着看着那方方正正的木头,眼泪缓缓流下,脑海里回想起奶奶在世的点点滴滴,过于遥远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最清晰的是三年前的初冬,那日我放学回家奶奶一人在家做豆腐,我还奇怪奶奶冬日容易犯气管炎,妈妈从不让奶奶自己做活,怎么今日还独自做豆腐了呢?我问奶奶:“怎么您自己做豆腐呀,我来帮您吧,我妈妈呢,您看我能做点啥”奶奶从小就不喜欢我这点我是感觉得到的,所以我对奶奶尊敬有余,亲近不多。可能奶奶年纪大了这次没表现的不耐烦,而是微笑着跟我说:“晓晓你大奶奶去世了,你妈妈他们刚才都在这做豆腐着,现在要吃饭了他们去送浆水去了”(我们这有人去世了只要不入土吃饭前就得有女眷带着点心、水去十字路口烧纸好像就是给去世的人送饭就叫送浆水)我对大奶奶印象不深只有过年拜年才能见一面,印象中大奶奶不爱说话已经瘫痪在床好几年,感情不深自然也没有多少悲伤。这时妈妈和几个婶子回来了,豆腐开始点卤水压豆腐。豆腐弄好就被抬上推车带走了。妈妈对晓晓说:“你和奶奶在家等着吧,一会我给你们带饭回来”我说:“好的”第二天大奶奶就出殡了,我依旧上我的学,大奶奶去世第三日我放学回来就看见奶奶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我问妈妈:“妈妈奶奶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妈妈说:“不知道呀早上你奶去上厕所就起不来了,我把她扶回来就不省人事说胡话大夫也请来看了说没事,说不是实病让找别人看,你爸爸去找你大姑夫了”(我大姑父是远近小有名气的阴阳先生)不一会我大姑父就来了,我大姑父瘦骨嶙峋一老头留着山羊胡,小脸瘦的凸显了他的大眼睛,他在那看看我奶奶,又问了问我大奶奶去世的时辰以及下葬的时辰,就说:“这是大奶奶死的时辰不好范呼,呼家里六口,娘是第一个,你现在去找西北方的黄土给我带回来。”一会大姑父就在桌子上拿着朱砂画了一个符纸,画好了递给二姑让她找一个红布包好挂在奶奶的脖子上,接着大姑父把黄土和泥做成了六个小人,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给小人点了黑眼睛,红嘴唇放在火堆里烧,烧好了拿出来,晾凉,又系上红绳。这时大姑父对父亲说:“你今晚八点从家走到大娘坟前把这几个小人埋在坟茔门右侧,切记这期间不能回头不能和任何人说话,完事直接回家”第二天早上奶奶奇迹般的好了,也许是巧合,但是奶奶真的好了,我突然希望大姑父快点来,快点来给奶奶看看也许奶奶还能像三年前一样活过来。

来人了我抬头看见是二大爷和爸爸,二大爷安慰道:“咱们该做的都做到了,他说去北京了,也不是多遥远他愿意回来明天就能到,他若不愿意咱也不能勉强,反正这是他亲娘最后一面么了”这时大姑、大姑父、二姑、二姑夫、舅爷等人相继来到嚎啕大哭,大姑父除外,他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进屋坐在炕上放上桌子,时而翻阅书籍,时而掐指一算,之后缓缓开口:“何斌明天早上九点咱俩去老坟把爸爸的尸骨取出来和妈妈合葬,你现在去订一副小棺材”爸爸应声而去,就这样我家一夜灯火通明,大家都忙碌着,下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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