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郁坐在槐花树下,桌上的茶水已经冷却,夜里起风,他一个人坐在那,看起来格外孤独凄凉。
“你来了”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一吹就飘走了。
“师尊”
引月走了过去,池郁并未看她,淡淡道,“下一局棋吧。”
她点头坐在池郁的对面,她执白棋,黑子落下,白子紧追其后。
最后白子被围在黑子中举步维艰,引月沮丧地叹了口气,“我输了。”
池郁摇摇头,“未必”,他拿起一枚白子随意地放了一个位置,整盘棋的形势再度翻转,“你赢了。”
引月看的云里雾里的,这就赢了?
池郁嘴角微勾,“看似死局,其实生机也伴随其中。”
引月不懂,池郁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她还是忍不住先移开了视线。
“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便不会拦你,这簪子莫要弄丢了。”
引月摸了摸玉簪,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心口,“疼吗?”
“不疼”
“骗人!”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即慌乱地低下头,“对不起,师尊。”
池郁又笑了,自他出师后便很少笑过了,所有人都说他冷冰冰的,像个冰块,他也这么觉得。
他笑中带着释然,在这万籁俱静的黑夜显得格外苍凉与落寞。
“明天早些回来”
“嗯”
“我在这里等你”
“好”
她起身离开,转身时,眼泪又控制不住落下,她慌乱地拿出苍月剑,离开的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她也不敢回头。
“明天你去吗?”
“不去了,我在这等你。”
“好”
骗人,他明明知道她明天回不来了。
她御剑狼狈离开,池郁望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半晌,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冷却的茶,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渗透到了心底。
她坐在苍月剑上漫无目的在天衡宗上空转,明天就要离开了,失落席卷了整个身体。
[宿主,你不会不想不离开吧?原主这种情况不离开都不行。]
“我没事,就是有点舍不得。”
[宿主,你以后还会经历很多这样的场景,你要学会习惯。]
“让我静静吧。”
001没说话,悄悄退下。
晨光熹微,天边泛起赤金色,刺眼的光辉慢慢洒落,让整个世界都染上光。
她坐在剑上欣赏着日落,心从未像此刻如此平静过,她要学会习惯。
即便瘴气纵横,但仍有不少弟子出来练剑,整齐的步伐,凌厉的剑术,看起来赏心悦目。
天衡宗的结界已经关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虽是瘴气弥漫,但很多厉害的人都侥幸活了下来。
临近午时,广场上围满了人,有各大宗门的人,有江湖的人,还有天樱宗也死皮赖脸地来了。
交谈声络绎不绝,热闹极了。
“怎么还没来了啊?”
“不会害怕不来了吧?”
“谁知道呢?”
“还没到午时,你急什么?这么急要不你先上?”
“你!”
“我们说说还不行吗?”
“这里是天衡宗,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别人的底盘上呢”
“哼!”
“哼个屁啊!”
……
“哎,来了来了”
“长得倒是漂亮”
引月御剑来到广场,周围的人纷纷推开,将中间的位置留给她。
【既然要走,那肯定要走的霸气些,待会给我开点特效。】
[行行行,免费给你开特效]它发现它是真的好说话。
“我既然说,那便不会失约。”
她举起苍月剑,嘴里默念繁杂的咒语,周身光芒大盛,一道蓝色的光柱以她为起点直冲天际。
灵力的余波让在场的人都退后不少。
引月随着光柱慢慢上升,她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这时,狂风作响,很快乌云将太阳遮盖,黑绿色的瘴气覆盖天空,整个世界暗了下来。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就凭你也想消灭我?哈哈哈,至纯之体,那可是大补啊!”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