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打个赌?要不了几年,这首歌就会变成‘色衰而爱弛’。”
刘彻面露不快,“朕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对卫长君有点失望,“即便有那么一日,皇后也是皇后。”
“世人知道什么?我相信我妹,可她身边人知道什么?有人在她身边天天说日日念,她能忍住不多想?”卫长君更想趁机说刘彻身边的人会摆弄是非。但黄门在此,就算知道卫长君说的不是他,他心里难免不适,“但愿十年一十年后,陛下还记得这句话!”
欢欢喜喜到来,被数落一顿,刘彻怒气上头,“大公子放心,朕此生都不会忘!”
卫长君并没有因为天子震怒而退缩,“陛下再打个赌,哪天你忘了——”
“等等!”刘彻直觉不好,卫长君个蔫坏的不会想趁机给他下套吧。可他又不能离开土地,也无儿无女,卫青也不需要他谋划,他何必估计激怒他。刘彻想不通,但过往经验告诉他得留一手,“你该知道有些事朕不可能答应你。”
卫长君想想:“陛下登基的时候才十几岁吧?那就赌一十年后,陛下不再是今日的陛下,陛下就随我去秦岭种地。”
黄门震惊,退位吗?大公子不愧是大公子!
刘彻觉着好笑:“卫长君,朕只有一个儿子,舍他立谁?”
“乡野人家常说,先开花后结果。也就是有了女儿一定有儿子。有了第一个儿子,后面的就容易了。世事无常,谁知道呢?再说了,我也不见得还能再活一十年。“
黄门惊得微微张口。
刘彻的笑容凝固,无比心慌,“你别吓朕!”
“我也许能活到七老八十。可我一个种地的能左右的了你的决定?”卫长君抬起手,“陛下认为一十年太短,那就三十年如何?敢同我三击掌吗?”
刘彻的父亲祖父都没活到半百。刘彻算一下,三十年后他五十九了。像如今的窦婴一样头发花白,精力不济。
刘彻:“朕有何不敢!”
卫长君看向黄门:“你看见了。”
黄门想哭,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公子,我不见得能活到那时候。”黄门弱弱地说。
卫长君:“那就皇天后土作为见证。陛下?”
刘彻抬起手很不客气地三击掌,“大公子真是《论语》懂得,兵法看过,连《尚书》也知道一些。朕以往小瞧你了。”
“您什么性情自己清楚。也别生气。”霍去病和阿奴带着伙伴玩儿去了,窦婴夫妇在窦家,公孙敬声跟韩嫣和孟粮进城耍去了,许君等奴仆在地里找草,禁卫离得远,院里只有卫长君和刘彻以及黄门三人,“三十年后,”指着黄门,“他不在了。陛下不承认此事,我能怎么找?再说了,我们也不见得还能活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