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文昭身子好了许多,每天都要问文兮好几次怎么没人来说亲了,问烦了,文兮就随便扔给他一个理由:“颂辞不让!”得到了这个答案,文昭倒本分了,只是当日叫人来府里量了几身衣裳。
听说崎叶山的鬼祟被颂辞镇压了,文兮便约着苏绾心拖着文昭出门了。
马车里,苏绾心时不时打量着文昭,和文兮说着悄悄话,接着就是一阵莫名的笑声,这气氛……文昭若不是身子不好,早就骑马狂奔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到了崎叶山的脚下,崎叶山许多枫树,层层枫叶在春风中蜿蜒,红压压一片,看着暖暖的,苏绾心拿着一张图纸看了会儿递给文兮:“妹妹,要往山上走一段路才能到,昭哥哥他……”
文兮看着还在整理云袖和头发的文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来相亲的,文兮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事儿,我带了老葛!”
葛大夫昨日刚过花甲,今日就被拉来爬山,这把老骨头,当真要为文昭鞠躬尽瘁了!
文昭似心情不错,不觉之间步伐也快了许多,竟走在最前边,苏绾心见文昭和她们的距离拉远了,才低头询问道:“所以辞哥哥是喜欢昭哥哥的吗?我听说凌将军和辞哥哥在边关和镇安出双入对,我还以为辞哥哥是喜欢凌将军的。”
文兮轻哼一声:“我看殿下是老早就在打文昭的主意了。”
苏绾心有些激动,一把拉住文兮:“那昭哥哥呢,他也是那个吗?”
还未等文兮透露文昭的九曲玲珑心思,就听到前面传来幼香的喊声:“小姐,就是这里”
这老神仙的住所是一大一小的茅草屋,周边立着简陋的篱笆,院子里种着一棵银杏树,银杏只浅浅发了些嫩芽,树下放了一些长短不一的木头,院角立着一个草垛。
幼香上前叩门,却没人应,苏绾心在屋外瞧了瞧屋内的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砚台上的墨汁还未干,想着应是在家的,等一等便会回来,文兮便唤小厮搬来凳子,铺上几层软垫让文昭坐着。文昭不愿弄皱他新做的的长衫,且不大累,便想着照顾一下葛大夫这个老人家,葛大夫在一片感动之中欣然接受了文昭的好意,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等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听着外面似有脚步声在靠近,文兮便拍了拍已经在草垛边上睡得昏天暗地的文昭。文昭睡眼惺忪之间,只见那日的算命先生哼着小调,抱着一堆新鲜果蔬推开篱笆门,然后被院里立着的一大堆人吓得惊声尖叫,五颜六色的瓜果蔬菜掉了一地,这场面直接让文昭的神魂在顷刻间附了体!
文兮忙让人掌上灯:“乐正?是我们,那日在元光庙,你被砸了摊子那日,还记得吗?”
乐正捂着胸口:“你这样的提醒,我自然是不会忘的,只是你们这样悄无声息地闯入我家中,吓到我这个老人家了!”
苏绾心瞧着他也不过三十,说话老气横秋,听着比葛大夫还老迈些。
一旁的文兮一边向乐正道歉,一边拉起文昭,摘掉他头上的稻草。文昭理了理已经皱了的外衫问道:“这位先生就是你说的老神仙?”
乐正听到文昭这样称呼自己,不免得意:“看来我已经名声在外了。”
文兮让幼香把那一箱珠宝银钱抱到乐正面前:“先生,不曾想您就是那隐世的高人,还请您为家兄看看病,这位是他多年的大夫,脉案也带来了。”文兮甚少有这么规矩谦卑的时候。
乐正倒是充耳不闻,把瓜果放进篮子里后,捡起地上的木头开始敲敲打打起来。文兮也是个敢于付出行动和努力的女子,提起门口的柴刀便上前在乐正诧异的目光中劈开了所有木头:“好了,我给您劈好了。”
乐正急得跳了起来:“这些木头,我是要拿来做桌子的,好不容易找到几块合用的,你给我劈了!!!”
文兮拿着柴刀立在原地,才想起颂辞砸了他的摊子,可不得再做一个吗?
意识到闯了祸,苏绾心忙把文兮手中的利器收走,打着圆场:“先生别生气,明日我们就去给你找更好的木材,做好了给你送上来,文兮妹妹也是好心,先生莫介怀!”
闻言,乐正这才罢休,看了眼草垛旁的文昭,担忧地建议道:“快将那孩子扶去屋里躺躺吧,我瞅着他快倒了。”
文兮一看她哥,怎么脸色惨白?忙和苏绾心把他搀进了屋里,文昭也毫不客气地躺在了乐正的床榻上,只觉天旋地转。文兮急得忙叫老葛,乐正摇摇手示意她不必了,然后在菜篮子里挑了一个萝卜出来,在身上擦了擦便递给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