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午时,颂辞突然来了兴致,想下厨给众人做碟点心,文昭听见他去问厨子有没有香椿时,文昭毫不留情地拖走了颂辞,他活了十八年,最讨厌的就是香椿!而且哪有用香椿做点心的?他知道点心为什么叫点心吗?
这些人在一起,是没有任何尊卑长幼之分的,齐齐围坐在桌边。
颂辞问凌子澈:“泠川那边怎么样?”
凌子澈咽下嘴里的饭菜:“还好,明查暗访了,没有什么异动。”
栾宿:“泠川出了什么事?”
凌子澈这才注意到,栾宿也在,一脸兴奋地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永熹?”
栾宿:“…………”
文兮有些不解:“怎么?他是你师父?”
凌子澈:“是啊,也是殿下的师父啊。”
文兮来了兴趣:“是殿下和将军的师父,还是乐正的师弟……你这……”
栾宿一脸自傲,等待着恭维。
文兮望向乐正:“所以,先生你的来历定是不容小觑吧!”
栾宿:“…………”
文昭轻轻拍了拍文兮的手:“先生不愿意说,你不要胡乱猜测。”
凌子澈塞了个鸡腿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向乐正打着招呼:“师叔好。”
能让栾宿吃瘪的,除了乐正,也只有文兮了,颂辞笑着摇摇头:“师父也是镇安国的国主。”
栾宿以为文兮听到他是国主,会收敛一些,尊敬他一点,瞟过去一个眼色,文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问道:“你千里迢迢地来我们永熹做什么?”
栾宿暗想,是兄妹无疑,很爱打听别人的隐私。
这回倒是颂凛出来打圆场,问道:“国主大人到了永熹,还未曾进宫吧!待我回宫后回禀父王,为您设宴一场!”
文兮啧了声:“那不得先文书一封?未得允许,潜入长宁,实在居心叵测,陛下不把你抓起来就是万幸了,还给你开宴。”
文昭摇摇头示意文兮不要这样,文兮撅着嘴凑到文昭耳边小声说道:“他这个人老是对乐正阴阳怪气的,你之前去延衡城,弄成那副样子回来,我看啊,就是他闹得乐正心烦,才没有顾好你。”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确实是在元光庙外遇见栾宿之后,就突然发病了,这可千万不能让文兮知道,如今只是猜测,文兮对栾宿就已经没了好脸色,若是知道有这层渊源,那不得刀剑相向?再回想那晚,栾宿确实像取了他的血,但手上又没有伤口可以佐证。
文昭安抚文兮:“与他无关,好歹是殿下的师父,可别让殿下难做。”
闻言文兮半眯着眼,一脸看穿文昭的表情:“真受不了你们。”
颂辞向栾宿解释道:“凌老将军传来的消息,泠川在招兵买马,大量冶炼兵器。”
栾宿皱着眉头:“要造反?”
此时凌子澈已经将面前的烧鸡都捎进了肚里,打了个嗝之后才说道:“泠川地势险要,过于寒冷,没有什么石矿,百姓尚能糊口,哪来银钱搞这些?延衡阁也派人去搜查了,并无发现,应是我父亲的情报有误。”
栾宿嗯了声,便从身后拎出一大坛酒道:“今天人多,浅酌几杯?”
颂凛正想拒绝,苏绾心挽住颂凛的胳膊:“别扫大家的兴,我现在还没有到时时需要你照料的地步。”
颂凛笑着点点头:“只喝三杯。”
只见丫鬟给每人添了个酒杯,只是那酒杯应该叫酒碗才对,凌子澈大笑几声:“绾心妹妹不能喝,小殿下你可要替她喝啊!”
文昭摇摇头,无奈笑道:“绾心妹妹才刚有身孕,你还想让她去照料殿下不成?”
文兮哼了声:“凌将军一介莽夫哪懂这些,怕是这辈子都娶不到夫人。”
颂凛小声嘀咕道:“不是说凌将军不好女色吗?”
苏绾心忙捂住颂凛的嘴,好在没人听见,只是坐在颂凛一旁的颂辞听了个清清楚楚,颂辞身子往后靠了靠,转过头朝颂凛问道:“不好女色?”
颂凛不想颂辞会突然跟他说话,亦随着颂辞,将身子往后一靠,压低声音道:“绾心听永熹的妇人们说,凌将军喜欢文公子,文公子中情于皇兄,而皇兄你……心悦凌将军。”
这是什么他爱你,你爱他,他爱他的惊天谣言?
颂辞虽被雷得外焦里嫩,但听到文昭钟情他时,嘴角亦不自觉有了些上扬的弧度。
一旁的丫鬟给文昭斟了一碗酒,文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