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沛鲜盈的阳光斜斜地映入殿中,颂辞环顾四周后,握住文昭的手腕:“小心!”
呈泠不管是出现在梦境还是现世,都令文昭没个安生,颂辞自然是草木皆兵。
村长佝偻着身子,放下手中的苕帚,看了眼两人后,确信了他们所说的殉情是真的。
文昭露出和煦的笑容:“村长,传言势神是否无需供奉?”
村长虔诚地看着神像:“我们世世代代都没出去过,外界的传言我们自然是不知晓的,好几年外面才来一两个人,知之甚少。”
颂辞问道:“所以这间庙一直都在?”
村长点点头说道:“呈泠势神一直守护着我们村子的平安。”
颂辞抿嘴:“势神守护的只有天帝罢了,哪管百姓疾苦!”
见村长眉头拧成一团,文昭忙拱手致歉:“是我们言语唐突了,还请见谅。”
村长盘坐在地,回想着过去:“呈泠势神可不是不顾百姓疾苦的神,几千年前,呈泠在这个村子里降生,那个时候这个村子靠打渔营生,日子过得还算勉强。后来下了好些天的暴雨,洪水淹没了对岸,无法耕种,呈泠的父亲只得冒着大雨打渔结果被洪水冲走,失去音讯,母亲为此哭瞎了双眼。”
颂辞倚着门框:“天灾过后便是人祸。”
村长叹了口气:“是呀!不仅瘟疫随之而来,强盗土匪也是四处烧杀抢掠,呈泠与他母亲不得不离开渔村前往昭云国。”
文昭抬手提出疑问:“以前泠川还属于长宁地界,他们为何要去昭云国?”
村长:“若不是对长宁失望,又怎会抛弃长宁呢?”
听到此处,文昭看向颂辞,还以为颂辞会生气,反倒是一脸平静。
文昭又问道:“长宁如何了?”
村长道:“当时昭云和长宁正值战乱,长宁虽是后起之秀,但兵力不足,是个男人就要被抓进军营里,我们这个村子偏僻,才得以幸免。”
文昭略微思索后又问道:“除此之外呢?”
村长犹豫了片刻才道:“长宁虽占天时地利,但因兵少,抓了许多人从军还是不够,所以长宁便走了邪路子,请出了许多妖道助阵,而有些妖道偏爱吸食妇孺的精血……呈泠母子哪还敢前往长宁。”
天渐渐暗了下来,黑云压满了天空,看来一场暴雨在所难免!
村长唤回蜜蜜,将他抱在怀里接着说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只是过了好几年,呈泠飞升,平息了战乱。”
文昭问道:“方才您说此地受了诅咒,是何缘故?”
村长说道:“呈泠势神飞升之后,这个村子便只能进不能出了,应该是被谁恶意诅咒了!”
倚在门口的颂辞盯着手中的剑说道:“这个结界应当是呈泠设下的,只为守着一段曾经他一家人在此地生活过的回忆。”
村长恍然大悟一般,从地上弹起来:“这位小哥儿你说得对,我们从未想到过这一层。”
说罢又转过身虔诚地拜了拜。
大雨骤然而至,几人不得不在庙中暂避。
风吹灭了殿中好几盏油灯,颂辞将门叩上,殿内又昏暗了几分。
文昭一盏一盏地点着油灯,问道:“这间庙宇没有匾额,是因为势神无需修建庙宇的缘故吗?”
颂辞站在文昭身旁,挡着从门窗缝隙吹进来的风。
村长抱着蜜蜜略带无奈地说道:“是啊!势神的职责只需守护天帝,其他的也都无关紧要。”
蜜蜜忽然挣开村长的怀抱,大声地喊道:“甜甜哥哥,你的剑在发光!”
众人望向颂辞手中的剑,剑隐隐散发着红色的光芒,颂辞抬头看了眼呈泠的神像。
神像渐渐也隐现出红色的光芒,颂辞将文昭护在身后,将剑横在身前,抵对着神像,沉着从容地问道:“你是要来取走你的剑吗?”
除了门外的雨声,殿内没有丝毫动静。
待雨势渐渐小了,神像与剑身上的红光也都消逝了。
村长捂着蜜蜜的眼睛:“咱们还是快走吧!许是在此地说了太多他的过往,扰了他的清净。”
村长拿出两把油纸伞,递给颂辞一把,自己撑上另一把,背着蜜蜜便下山了。
颂辞撑开伞后,又将伞递给文昭,文昭微怔:“这是做什么?”
颂辞不答话,绕到文昭身后,一把将文昭抱了起来。文昭有些手足无措,上次抱他,是在地宫昏睡了过去,因为体弱,他才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