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法子,这人哭坏了他上哪儿给襄亲王赔人去,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书房禀了这茬儿。
却没料到,襄亲王也是在的,他言辞不敢太肆意,就如实把情况给捋了一遍简单说了。
后头襄亲王匆匆去了,但顺治却没动作,他脸色不大好,来顺留了个心眼,见万岁爷怔怔望着窗外,不知在遥想着什么。来顺习惯性的搓了搓手,料想摸约万岁爷又忆起先皇后了罢!
自来顺儿离开暖阁后,董鄂乌兰就抽抽噎噎的低了音量,身后门扉一敞,她扭回头,却不料来者居然是博果尔,她一时继续哭也不是停也不是,倒是博果尔拉了她分坐在小圆桌儿两端,一脸痴情的凝望着她,微红着眼眶与她慢慢聊一些他们曾经的往事。
可是,那不是她的记忆,是真正的董鄂乌兰的。
所以就算博果尔讲的动情,她听着无论有多动容,但还是无法感同身受。
水琤站在屋外,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王爷清朗的声音,春光温暖微风柔情,那一句句轻言细语飘飘滑入耳际,连她都觉得好生感动。但以前的福晋就算明了也不当一回事儿,现在的福晋更是不会理解,所以究竟是谁的错?为何王爷还要心心念念着一个以前心里没他未来更不会有他的人?
太阳渐上正中,水琤眯着眼仰头看去,光线太过灿烂耀眼,她忽的阖上眼,长长睫毛像把小扇子,呼呼的覆在眼睑处,双拳紧握,襄亲王温和的声线依旧缓缓弥漫在耳畔,其实她一直都很迷惘,可是此刻好像一下子积攒了足够多的勇气。
福晋根本配不上王爷,不是么?
水琤蓦地睁开双目,垂首着地面,默然无声。
“乌兰,方才讲的画面你真的一丝也记不起么?”看着面前女子细白的容颜,她杏眼朦胧,却自始至终垂眸盯着茶杯上浮着的花瓣,面无表情。
博果尔痛心疾首,却不忍责难与她。难以启齿的是,这次意外他竟并不觉得难受,以前的董鄂乌兰看似柔顺,骨子里却倔强极了,如今她不再记得旧事,是不是证明他又有了新的机会?
“不记得也不碍事儿。”握住她搭在桌面上儿的手,博果尔笑道,“时间还很长很长,我们可以把以前的事情全部温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