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顺治料想董鄂乌兰的情况许是严重,便侧声对来顺耳语几句,无非是给送些精贵药材和通传太医院的大帮子御医通通瞧上一轮。顺治交待完毕,也理不清心下究竟是何滋味,总之好像有很多种情绪糅杂在一团,叫他也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在期望着什么?亦或是去猜测那个结果到底是什么?
他几日前很是激动,也很冲动的直接赶来襄亲王府,但打没见着人,回去一个人琢磨了几轮,顺治心头的那股热血仿佛慢慢给冷却了下来。那三封信他看到了,当时的心情他现在都还能感受得一清二楚,满腔的不可置信,铺天盖地的质疑以及直刺心尖的痛楚……
他想问个明白,却不忍重新去读一遍那三封信。那里的真相他觉得自己完全沦为一个笑柄,顺治宁愿认为这是那个叫董鄂乌兰的女人的恶作剧,可是字迹呢?那三封信的字体如出一辙,的确是娜木钟的笔迹……
厅里三人一度陷入沉默,顺治出神片刻,意识逐渐清明,他微微阖上眼,静了半晌起身,冲博果尔道,“那朕便回宫罢!”说着便往外率先行了两步,所经之处,身后都是一片跪安行礼,顺治直视前方,脑海里兀的闪出娜木钟朝他莞尔一笑的容颜,还有董鄂乌兰嘤嘤大哭时的模样,这两者无论如何都是找不出一丝相似之处的,但不知可否是心理作用,他竟觉得有那么点类似了!
晃了晃头,将脑子里的所有画面驱逐,顺治右脚踏出王府门槛,却硬生生顿在半空,他僵愣片刻,终是喟叹一声,将迈出的右脚收了回来,走至恭送圣驾的博果尔身前,轻声道,“朕可否离开之前见她一面?”
虽说这话说的客气,是个问句,但万岁爷的话谁敢拒绝?纵使博果尔不愿也不能拒绝。将顺治领至董鄂乌兰的院子,博果尔目送他推开门扉行了进去,心微微颤乎个不停,他始终不懂他的兄长,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是此刻他却陡然觉得情况真的不容乐观,皇上是不是也开始对董鄂乌兰产生了兴趣?
拉开的门扉再度合上,博果尔捂着胸口,脸色乌白,他其实也恨,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爱上别人,他也是。而且,那人是他的兄长,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伦理以及皇室尊严等诸多问题,怎么能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