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脑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要无条件相信十皇子,随展开笑颜,“既是十皇子的生母托梦所告,必珍贵非常........老夫虽然很想用这方子救人,但十皇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吧?”
他说着便把方子还给穆溪舟。
穆溪舟点了点头,把方子小心折起放回衣襟内。
舒落卿清咳一声,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平缓些,【好大儿,你准备怎么把方子献给皇上,直接去求见他会不会遭到拒绝?其实你可以让张太医帮你,他现在的忠心度可是一百。】
穆溪舟皱了皱眉,故意忽略掉不和谐的称呼,等一会儿再跟她掰扯,“不行,他明面上是皇后的人,现在还不能暴露。”
【哦,那怎么办?】
“一会儿再说!”
张太医离开,少年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小东西,我母亲在宫中受尽磨难而死,虽然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了,但在我心中她温柔善良,不可亵渎,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呃........】舒落卿猛然意识到这是在古代,古人对父亲和母亲的感情非常纯粹,注重孝顺和尊重,不像现代偶尔能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玩个梗。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歉,【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你别生气啊,主要是因为我们天上的观念与这儿不同,跟爸爸妈妈也可以开玩笑,朋友之间有时候也会玩些角色扮演之类的游戏,所以.......你明白么?】
穆溪舟冷哼一声,明显接受不了这种观念,“不知所谓!”
【好好好,咱们观念不同,就不在这上面争论了,言归正传,你准备如何把药方献上去?】
“我想想办法。”
舒落卿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打了个哈欠,【好,你慢慢想,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睡会儿懒觉。宿主,我睡觉去了,你有事喊我。】
“去吧。”
舒落卿离开后,穆溪舟如石雕般坐了好一会儿。
少年眉目舒朗秀雅,轮廓和眉眼都极其出色,只是眉宇间始终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阴霾。
他素白修长的手指拿着雪色纸张,眼帘低垂,眸光落在字迹上,若仔细去看,那双眼分明无神失焦。
他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喊来小和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给他交代了一番。
小和子撑着油布伞,不疾不徐的走在石板路上,穿过重重高墙,来到一座红墙琉璃瓦的宫殿外。
坤宁宫。
宝石镶嵌的玉璧反射着柔和的灯光,银丝绣花的屏风隐约透露出低调奢华的富贵。
香炉中散发出淡淡的檀香,让整个宫殿充满了高贵典雅的气息。
身着华服的皇后端坐在金丝楠木打造的宝座上,右手支额,双眼紧闭,面色多有愁苦。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圣体安康!”小和子恭敬地给皇后行了大礼,额头触地。
皇后闭着眼睛,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你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娘娘,十皇子收到锦被之后,感激您的厚爱,他本想亲自面见感谢您,但他说如今行动不便,只能让奴才来替他谢恩了。”
“是吗?”皇后来了一丝兴趣,坐直身子看向他,眸中透出岁月的沧桑和精明算计,“他真的这么说?”
“是。”小和子低垂着眼,恭敬答道。
她慈善地笑了笑,眼角皱纹越发清晰,“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帝的儿子,孤身一人在宫中难免凄凉,本宫也不能让他冻着饿着。”
“是,皇后娘娘仁慈。”小和子谄媚地笑着应道,他举起双手,手中正是那张方子,“皇后娘娘您眷顾十皇子,十皇子感激涕零,说唯有献出此物才能报答您的爱护之情。”
“哦?”皇后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治疗时疫的方子。”小和子低垂着头,谨慎地答道。
“药方?”皇后轻笑一声,右臂随意地搭在宝座的软枕上,眼尾一挑不屑地笑道,“他又不是大夫,怎会知道怎么治疗瘟疫?”
她说着端起一杯热茶,撇开水面上的浮叶,轻轻啜饮一口。
“十皇子说,是他生母托梦告诉他的,一是希望他能在宫中立足,二也想为广大穷苦老百姓做贡献。十皇子还说,这么多年来,在皇后的照拂下他才在宫里安然无恙,一直想要报答您却不知如何做,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皇后内心嗤之鼻,对采芙使了个眼色,采芙上前接过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