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立的小太监紧忙去捡,双手捧着来到穆溪燃跟前。
“赏你了。”穆溪燃摆摆手让他退下。
“谢过王爷。”小太监欣喜地躬身行礼,随后退了出去。
穆溪燃抬眼看向身边伫立着的黎鹤,“说说吧。”
他一身青衣,脸上蓄着胡须,长相平平,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的长相,犀利的眼眸却盛满了精明算计。
“是,王爷。属下已经在辽东布置好了接应的人,那地方气候苦寒,资源匮乏,公孙大人的家眷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到了那儿必定吃不了苦,只要到了辽东,不出一个月就会因为各种原因销声匿迹。”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笑意,“死人,还怕他们说出真相吗?”
“派人盯着,务必斩草除根。”
“是。”
两个月前太子的人就在朝堂上弹劾公孙涂贪污受贿,为了保他,自己的人跟太子的人不断周旋拖延时间,助他销毁、转移证据,抹杀证人。
本来以为这案子查不下去,时至中秋,父皇突然提出要带着众皇子,武将,世家公子出门秋猎。
皇帝行撵出了皇城,公孙涂这个蠢货放松警惕,竟让人钻了空子,结结实实让人找到他藏匿赃银的地方。
等他们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黎鹤停顿了片刻说道,“您名下的药铺‘贤正堂’最近几日药材已经筹备完毕,您真的要以之前的价格出售?”
敬王垂着眸子给自己倒了杯香茗,浅浅啜饮一口,“现在药价一天比一天贵,老百姓若连病也治不起,岂不是该埋怨朝廷不作为。”
“太子忙于救治得了瘟疫的病人,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本王身为皇家人,自当为百姓做个表率。”
“是,”黎鹤唇角展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您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属下即刻照做。”
黎鹤转身出了敬王府,打了一把梅花油纸伞往外走去。
秋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四天,这几天穆溪舟都没有出门,要么坐在门口看书,要么站在窗前看雨,这天下午,雨终于停了。
张太医拎着药箱过来时,穆溪舟又躺回了床上。
照旧,站在床前说起最近得到的消息。
“微臣又是高兴又是忧愁......高兴的是有新法子治疗疫病,主子提供的药方我已经找人试过了,到第四天病情就有明显好转,七八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小和子实时问道,“那您忧愁什么?”
张太医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十皇子,您不出门不知道,您给我的那张药方上的十几种药材,价格翻了好多倍,连带着不属于药方上的草药,价格也涨起来了。现在外面一片怨声载道.....”
张太医说着便摇了摇头,显然是对奸商们的所作所为感到无奈。
“哦,对了,昨天有一家药铺反其道行之,不仅没涨价,他还按瘟疫爆发之前的药价售卖,有人去闹事,药铺里的人搬出了敬王名头,原来那间药铺是敬王开的,他为了能让贫苦老百姓买得起药,看得起病,甘愿亏本卖药。”
张太医自我陶醉般地捋着胡须,“不愧是有贤王美名的敬王,这才是皇家贵人的风骨和气度。”
【贤王?自古以来拥有这个美名的亲王没几个是好的,怕不是故意做给大家看的吧。】舒落卿不以为然地说道。
穆溪舟用意念问,“为何这么说。”
【没什么,第六感而已。】就是古装权谋剧和小说看多了这种套路,自然而然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和子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低咳一声。
张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主子面前称赞别的皇子似有不妥,忙敛了神色,对穆溪舟谄媚地笑了笑,“当然,敬王做这些只能惠及一时,主子提供的药方可是惠及千秋万代的,敬王哪里比的了十皇子的高瞻远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