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宫婧越是弱小可怜,云淮便愈发恼怒。
“一对儿脏心烂肺玩意,若不是圣上赐婚,就你们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莫说是做妾,便是给我还有我大哥洗脚都不配!”
云淮气急败坏大声谩骂,什么礼仪规矩、尊卑有别,全都被抛掷脑后。
门外瞧热闹的那些奴仆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变了脸色,震惊得全都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直感到脖颈处发凉!
“什……什么?”
南宫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些,惊讶、震撼地望着云淮。
连泪水都戛然而止在脸颊上。
“二爷说这话,才是真的把云家架在火上烤吧!”
“我与七公主怎么就脏心烂肺了?如何就是‘玩意’了?”
南宫婧忍着膝盖的伤痛缓缓起身,质问道。
门口的秋实与青栀也赶忙进来搀扶,避免南宫婧跌倒。
自从嫁进云府的第二日,云夫人便开始从早到晚给南宫婧立规矩。
若是云老爷在妾室房里过夜,云夫人为发泄不满,便会将南宫婧叫去濯缨阁,叫其一整晚都跪着守夜!
故而南宫婧的双腿和膝盖上一直都有伤。
永安县主冉习秋嫁进来后,亦是如此!
只是有了南宫婧,云夫人这才转换了欺负对象!
云淮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转变成了慌乱。
“京城流言四起,人人都说你云家各种欺负昭华郡主,你便怀疑是我散播出去的,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兴师问罪!”
“可是,二爷,我南宫婧敢指着天,对着地发毒誓,这些绝不是我传出去的。”
“但不管谁散播的,外面这些流言,却都是事实!!!”
南宫婧心酸委屈不已,一字一句说道。
也不再给云淮还有云家脸面,将这十天所遭受的种种均和盘托出——
“从我嫁进你们家以来,你的妾室和庶女我从未刁难过她们,晨昏定省、听教规矩一概免除,每个月的吃穿用度也都给她们涨了一些。”
“你无视规矩,怠慢正妻,从成婚到现在从未来过我房里过夜,与我圆房,府里的下人都在背后悄悄笑话我拢不住丈夫的心。”
“你母亲和姑母更是用这个由头给你送了两个贵妾。”
“你宠爱的妾室柳姨娘仗着你的势,仗着你给她撑腰,像个土匪一样把我父亲给我求得平安玉坠抢走,三番四次欺辱我,我也都忍了。”
“我实在不明白,二爷,我怎么就成心狠手辣之辈了!”
“我……”云淮自知理亏,心虚地将头别过一旁不敢直视。
一旁的秋实和青栀听着也是直抹眼泪,为自家主子的遭遇而感到心疼和不公。
南宫婧深深吸了口气,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目光坚定地大跨步朝着浅云居外头走去。
人群中,云夫人、南宫婼、冉习秋安插进来的眼线纷纷趁他人不注意,匆忙离开,去向自己的主子传递消息!
安意,南宫婧的第三个陪嫁侍女。
她全程躲在暗处一直关注着这些看热闹的下人。
当看到有人悄悄离开,安意立即派了几个二等陪嫁丫鬟一路悄悄跟着她们,看她们去了哪个院子通风报信。
如此便可更明了这些丫鬟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你要去哪儿?!”
云淮大声地喊道。
反应过来时,南宫婧早已出了浅云居。
担心南宫婧会出去乱说,将云家再次推入舆论中,云淮赶忙追出去。
岂料,林嬷嬷为了给南宫婧争取走到桥上的功夫,借着云淮涌入人群里,一脚将其绊倒在地!
林嬷嬷,蜀王妃的心腹,在南宫婧成婚时跟着陪嫁了过来。
云淮因着急撵上南宫婧,并未注意脚下,故,被摔了个狗吃屎。
模样十分滑稽,一时惹得周围的丫鬟婆子全都捂着嘴偷乐。
为了不把事件扩张更大,云淮也不顾摔倒是人为还是意外,顶着被一群奴仆嘲笑的尴尬,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走路本就快的南宫婧此时也已经到了桥的中间。
云府占地一共八十亩,宅子后面还有一大片山林。
单是距离浅云居很近的一条河便有五六米宽。
故而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