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云雪可有的说了!
她将云荷拉至一边,悄咪咪地询问:“你有没有发现母亲嫁妆似乎越来越少了?”
“怎么说?”
见其一头雾水,云雪也不再打哑谜,敞开道:“母亲身边的曲妈妈曾在一次吃醉酒后无意透露,姑母曾好多次拉着母亲私下里做了不少入股生意。”
“按理说,到了年底肯定能分到一笔钱,可近些年母亲手里的私产却一再缩小。”
“四嫂嫂进门没多久,母亲便开始惦记上她的嫁妆,甚至这两年咱们俩的零花钱、府上的各种采买、奴仆们的月钱,用的也都是四嫂嫂的嫁妆。”
“母亲的嫁妆特别丰厚,把一整个云家养一辈子都不是问题。”
“可现如今怎么反倒越过越穷了呢?这其中定有猫腻!”
云荷一脸狐疑,连问:“咱们俩就连出门应酬都在一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几时知道的?”
“我……那个……”云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下。
轻咳一声,解释说:“几个月前我扭伤脚踝,无意间发现母亲给我买补品的钱全都是管四嫂嫂勒索来的。”
“加之那个时候我在房间里静养,不能随意外出,无聊之下就慢慢把这些事情全都串联起来,得出了这样的猜测。”
“闹了半天,原来只是你瞎想的啊!”
云荷刹时忍不住笑出声,不屑地走到桌前喝茶。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可关系到咱们以后的嫁妆!”云雪却加重语气说道。
“母亲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咱们两个的婚嫁一事了,现如今莫说是全京城的勋爵尊贵人家,便是寻常家的百姓,都未必肯要咱们俩。”
“要是嫁妆再不丰厚些,那可真就是嫁人无果了。”
“别忘了,明年开春后,我们可就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云荷听着这些,杯中的茶顿时没了滋味,开始坐立不安,心慌忧虑!
但她嘴上依然硬气地回怼:“自古女子出嫁,除了母亲要备嫁妆以外,那些叔伯婶娘、姑母、姨母,还有咱们的四个嫂嫂,族中的长辈,她们都得添妆。”
“那些人手里的权势与财富一个高过一个,定然不会送些不值钱的。”
“况且咱们嫡亲的三个亲哥哥不会不管咱们,父亲也要顾及家里的脸面。”
“这样七七八八算起来,也不少了。”
云雪见其油盐不进,无奈地继续收拾细软。
但依旧絮絮叨叨地分析这其中的权衡利弊:“咱们俩姐妹一场,关系好我才提醒你的,你要非这么认为我也不拦你。”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她们。”
“那些人有几个是待见咱们阿娘的。”
“论起背地里使坏,她们都曾耍过母亲,把母亲当枪使。”
“人以群分,她们比姑母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你也莫要忘了,咱们俩可还作贱过二嫂嫂和四嫂嫂,仗着母亲朝她们二人耍威风!”
“落魄凤凰不如鸡,她们不找咱们事就算不错了。”
“你竟还异想天开指望她们添妆,别白日做梦了。”
“再说了,母亲是代罪之身,既出不了门,何时恢复身份尚可不知,也不能给我们相看夫家。”
“家里又遭了这样的变故,别的人家自然对我们退避三舍。”
“大嫂嫂更是不屑管家里的事。”
“爹爹和三位哥哥是男子,也没办法直接参与。”
“我们的婚嫁一事自然便落到了下面三个嫂嫂身上!”
“你自己细想想,这三个嫂子,哪一个没被咱们俩奚落过、为难过。”
“……”
云雪越说,云荷的心便越慌。
思绪全都乱掉,就连茶水洒到衣服上也没有觉察到。
***
又过了两日,天气还是很炎热。
一点要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南宫婧并没有什么胃口用午膳,她静静地趴在贵妃榻上闭目小憩。
时不时惬意地饮上一盏加了冰块的西瓜汁。
安意在旁边摇风,屋里更是摆满了冰块降温,舒适极了。
而今,整个浅云居的奴仆全都是南宫婧的人。
至于那些各方各院安插进来的眼线,全都被云和维以伺候不当为由每人打了十几板子,赶去了京城郊外的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