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婧连忙掏出帕子为冉习秋擦拭眼泪,逢场作戏般惊呼:“天爷呀,怎么会这样?”
这一声,让守在门口的秋实几人听了个清楚。
其实对于这件事,南宫婧私下里早已调查清楚,但她还是很想亲耳听冉习秋说出。
仿佛那样才是真,才能舒心。
“远不止这些!”
冉习秋则表示这才哪到哪儿,还没完呢!
又继续说道:“我连小月子都没出,郭云氏便出主意,唆使咱们那黑心肠的婆母给四爷塞了一个又一个小妾,说什么不能断了四房的香火。”
“我呸!她们这分明是在恶心我、作贱我。”
“更是不许我和我的婢女出门,把我们软禁在房里,不准我向娘家和陛下告状。”
“硬是把我所有的生路都堵死了。”
“后来,家里有个干了一辈子的婆子要跟着她儿子回乡下养老了,临走前告诉了我实情:说我每天服用的安胎药里被南宫婼掺了堕胎的东西!这才导致了我小产。”
“并且那个老虔婆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支持南宫婼。”
“还说那东西伤了我的元气,以后都很难再有孕。”
“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云钱氏给四爷纳妾时那般肆无忌惮!原来是我身子坏了,便是传出去,她也有足够的理由来压制我、反驳我,到最后我反而成笑柄。”
“我气不过,出了小月子后得知南宫婼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便也弄来了一副汤药把她的孩子也打了!”
说到此处,冉习秋的眼神变得狠辣又决绝。
笑声癫狂地说:“一命偿一命,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的孩子也别想平安出生!哼,就是可惜了了,没能让她南宫婼这辈子都绝嗣!”
南宫婧几乎一言不发地聆听着冉习秋的述说,眼底里快速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得意。
随后,又神色自然假惺惺地拉着冉习秋的手,语重心长宽慰道:“这日子总归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你可要保重身子呀。”
“况且,郎中只是说你不容易有孕,还是有可能的,你千万不要灰心丧志。”
冉习秋仍没有解气,又骂道:“这些人的丑恶嘴脸,这辈子我都忘不了,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放过她们!”
“好了,好了,气大伤身…气大伤身…”
南宫婧摆出笑脸抚着冉习秋后背,眼见时机差不多成熟后,便开始实施起下一步:
“你呀,还是心太软了,要照我说,再有几个月常宁县主的孩子便要出生了,咱们做妯娌的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婶娘也是娘,你何不趁此机会把她的孩子抢过来!”
“最好让她一面也见不上,一举把人逼疯。”
“这样报仇,岂不更痛快!”
“咱们俩在云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现如今报复的机会来了,必须得抓住。”
“把南宫婼对你做的一切都‘还’回去。”
“这可是上天赐的机会,要是错过,估计以后都没有了。”
别说实际做出了,冉习秋单听着便觉得解气了一大半。
丫鬟九儿是冉习秋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多年来没少受南宫婼婢女的各种挤兑和奚落。
故而当听到这一话时,心里美极了。
和冉习秋一样,高兴直接毫不掩饰地展现在脸上,恨不得立马就实施。
九儿对南宫婧的些许怀疑也瞬间打消。
南宫婧一直观察着主仆二人的神情,乘胜追击接着说:“还有云钱氏、郭云氏两个杀千刀的,现在的她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今家中大小事务你都一把抓,为难、整治她们,那还不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也该叫她们尝尝受人磋磨的滋味儿了!”
“云雪、云荷两个狗仗人势的小蹄子你也不必再烦心,吃穿用度上尽管动手克扣。”
“若有不服,你只管告诉她们,以后她们俩的婚嫁一事全由几个嫂子做主,嫁得好与坏可由不得她们,而是咱们说了算。”
甚至,南宫婧还贴心地为冉习秋想好了退路——
“总之,你只管放手去做,怎么解气怎么来!”
“他们做初一,就休怪你做十五!”
“要是云家的人看不惯你,来找你对峙或拧成一股绳对付你,你也用不着同那些人生气,亦不用跟他们啰嗦,更不必自乱阵脚,直接学我,去敲登闻鼓,向陛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