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然,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根本就不知道。”
“甚至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了。”
宗然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安慰云淮。
而至于宗然对南宫婧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全是因为昨晚上的一次促膝长谈!
——
昨天晚上,宗然因被南宫婧算计而吃瘪,加之又无人撑腰,心里很是郁闷。
坐在廊下怎么想都拧巴,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也在这个时候,南宫婧端了一碟栗子糕和一碗牛乳给宗然吃。
又拿了纱布和治烫伤的药膏。
宗然还迷茫着不知所以,南宫婧便先一步开口。
先是弱声道歉,又倾述自己在云家过的有多悲苦,说了一长串话。
而至于说了什么,宗然已然没什么印象了。
只依稀记得南宫婧请求自己不要对她有那么大的成见,只想要过安稳日子。
宗然本不是个心硬之人,在听完南宫婧梨花带雨说的那些话后,心里的不得劲一阵比一阵强烈。
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直到方才一字一句向云淮讲南宫婧昨晚的种种辛劳后,宗然的心才慢慢回归自然。
就像被下蛊了一样。
而和南宫婧的单独相处,宗然决定以后都不会告诉云淮。
打算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
离开璟瑄院很远后,南宫婧才停下匆忙的脚步。
不相信地问:“人真的丢了?”
“怎么可能!咱们的人绝不会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都看不住的。”安意回答,“只是在外面我不好说实话。”
“是柳含烟!看守的婆子说柳含烟日日都闹腾着要见二爷,嘴里骂得可难听了,叫嚣着放出去以后把作贱她的人都乱棍打死。”
“管事的见压不住,一大早便来汇报了。”
南宫婧讥笑着摇摇头,“早就料到她会闹了,可真是耐不住性子,这么快就开始了!”
——
【问月轩】
才两天的功夫,柳含烟便已经被关得没了任何耐性。
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被她砸了泄愤。
南宫婧推门而入,看着一屋子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一处,不禁皱紧了眉头。
不过南宫婧也不恼,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柳含烟发疯。
直到柳含烟彻底没有骂人的力气了,南宫婧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两张纸——
“这是你的身契和籍契,是老爷从二爷那要过来后给我的!”
“老爷还说了,你若有半点不听话,无需过问二爷,我可以直接对你处以家法和发卖!”
听此,柳含烟简直不敢相信,“什…什么?”
她吃惊地望着南宫婧。
“不可能,二爷口口声声说爱我,他还给我置办了很多产业,让我过得比你都风光,他不会把我的身契交出去的,不会的……”
“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你就是在骗我,你在报复我。”
被掐住命脉的柳含烟看着真的不能再真的身契、籍契,心里早已慌了。
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这一点。
“信不信随你。”南宫婧说着,把两张契纸又收了回去。
“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个悔过的样子,想来女则和女戒你一个字都没抄。”
“既如此,那你也别抄了。来人——”
“拿绳子把柳氏绑起来,嘴也堵上,以后除了吃饭,其他时候都不许松绑!”
“这次就先绑你五日;再挑事,便是十日。”
“若有第三次,我便直接找来人牙子将你重新卖进青楼。”
话音刚落,立马有四五个粗使婆子蜂拥而上制住了柳含烟的手脚。
不大一会儿便把柳含烟五花大绑在了椅子上。
“真是好日子过惯了,便分不清自己姓什么了。”
南宫婧冷笑一声,接着说:“老爷已经把二爷给你置办的所有私产都收回去了,柳氏,你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至于你打碎的这么多东西,就从你每月的月钱里扣好了。”
柳含烟诧异不已,怎么也没想到到手的鸭子又飞走了。
她深知这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足以让外头的一户百姓舒舒服服过上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