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魂仙蛛魄的狼狈逃离,天下名士大会也彻底落下了帷幕。兵武十甲与蛛魄一战,名士山上的十万名士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可画魂画魄师兄弟二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武魂十甲中,最先落败者是吕布,最后落败三人是任自流、锦都头、遮空山,此三人为武魂前三甲头名,获得了画魂居外门弟子资格并天魂器和双生果。兵魂十甲中,最先落败者是王爱,最后落败三人是拜新月、献天寿、苏幕遮,此三人为兵魂前三甲头名,也获得了画魂居外门弟子资格并天魂器和双生果。其余百甲者,各被画魂当场赏赐了天魂器一件。十甲者,被画魂当场赏赐了天魂器并双生果各一。至于梁州内外二举头名者,赏赐各是一枚一流魂法印并梁州为官为商资格,由尚翻自掏腰包。不做多表。
由此,画魂英将、英士二榜,前百名次遂依此番名士大会名次而定了下来。
当十万名士在画魂威压驱赶之下,全部退出名士城数里之后,名士城上空便有白光黑光骤闪,大地都为之震动不已。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画魂画魄二人战斗余波导致,但不知道到底是谁赢谁输。直至两天两夜后,一道愤怒不甘地吼声传出:“画魂!你怎敢违背师门祖训!偷学他人飞头魂法!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怒吼,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吕布和张良并没能听到,此时二人正在一茶楼对坐笑谈。忽然,张良一个低头的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茶楼内,一把便将吕布带走,不知所向,仅留下两滴白血在桌面上。张良大惊失色,天际声音传来:“八月王,告诉河无流!此子我画魄看中了,有资格成为十魄奴之一,从此于八月楼除名!”
茶楼四周茶客听此,齐看向张良。张良面色转瞬恢复如常,丢下一锭金元宝后,隐遁施展开来,消失不见。
半月后,李广在用冯唐之计,打着替梁王去探测画魂居虚实的名义下,几经周转,终于回到了山岚城。一入城见了尚跃,主臣二人不免一番伤怀感叹,也见到了伯邑考。当尚跃说出一场天下名士大会都是伯邑考的手笔时,李广再三称谢,并由衷钦佩。
是夜,一场宴席齐摆,酒肉齐俱,换盏数巡后,苏代则提议弃城而去。尚跃惊问何故。苏代道:“主公,三弟当着天下人的面,请求一睹画魂居风采,画魂点头同意,尚翻因此不得不允,准三弟离了梁中府。今三弟不辞而别回到主公帐下,尚翻若知,必会恼羞成怒,遣将调兵来攻我山岚,以泄心中之气。”
尚跃大惊失色道:“哎呀,若非先生提醒,险些害了军营兄弟无故惨死,如何是好?去向何方?”
苏代伸出三根手指道:“主公昔日贵为太子之时,曾有三妃。皇太子妃乃慕王所出,今慕王已死,卢天涯承王位,却未能执掌州权,不可去投;三王妃乃唐州牧蓝渊所出,尚翻与宋见一战,是蓝渊从后支援宋见,主公也知,亦不相投;二王妃乃齐州牧丹珏所出,据李将军所言,今番名士大会丹珏作为一州大吏代朝廷出面,被尚楷亲口玉言封为齐王,列坐金席,可谓是声名大涨,天下名士必将如过江之鲤往而投之,主公正可去投!”
“苏先生何意?既言丹珏新被尚楷封为一朝之王,必被重用,主公去投岂不是自投罗网?”伯邑考实在想不通为何,因而发言。尚跃、李广、陈别也是满面疑惑,想不出苏代说法为何。
苏代笑道:“伯邑兄有所不知,二王妃死于尚楷之手,而丹珏为人素年望有德名,虽被尚楷封为异姓一字亲王,但杀女之仇怀胸之下,怎能尽释前嫌,只会更觉如履薄冰,犹疑不决。主公此时若去投之,丹珏怜悯之下,必将私下收留,万事也定将私问于主公,届时可从中取利也,何必再固守如此山岚小城而空耗时寿。”
伯邑考拱手道:“以进为退,以人性之谋策,伯邑考今日方知先生识人之远见。同先生相比,伯邑考真鼠目寸光,自愧不如也。”
苏代回礼道:“伯邑兄谬赞。”又道:“只是如此行事,太过不仁义,恐怕会将丹珏拉下马,一切还需主公裁决。”
尚跃思索良久,问:“可还有别路可走?”
苏代早知尚跃会有此言,笑道:“还有中下二路可走,中路乃投宋见,共抗尚翻;下路乃走画魂居,必可逍遥青山绿野之间,一世无忧无虑,终老此身。”
尚跃听此,连血牛鉴曾曾提示的“攻占齐州”剧情都忘记了,想起被尚楷腰斩的一千三百余口家人,拍案大怒道:“尚跃即使五马分尸于疆场之上,岂能怀大仇不报,而空老山林!”
“主公明见!”苏代、伯邑考、李广、陈别四人同起身,恭敬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