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月已经没有心思听秦歌说下去了,她脑子嗡嗡的,心乱如麻。
“我要去找他!”她猛地站起来,“我不能在家里等下去了,我会疯!”
秦歌按着她坐下,柔声说:“夕月,你别冲动,你现在身体状况这个样子,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找人,还是我过去找吧。”
“你这边的学术交流还没完成呢。”江夕月看着他。
秦歌苦笑:“小睿重要还是学术交流重要?”
他叹了口气,说:“他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见证他的出生,他襁褓中的成长,在我心里,他比亲生的还亲。”
江夕月的眼泪一下子簌簌掉下来,他哽咽说:“秦歌,那一切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小睿安然无恙地到你身边。”秦歌抱了抱她。
江夕月哭道:“温小婉那个疯子,谁知道她会怎么待小睿呢,一想到孩子被她虐待,伤害,我的心就跟针扎似的。”
“现在小睿是温小婉的摇钱树,我相信她不会把小睿怎么样,你也放宽心一些。”
“他是我的命,我如何能放宽心呢?”
秦歌拍拍她的后背:“我明白。”
送走江夕月,秦歌赶紧回去酒店房间。霍默笙忽然给江夕月自由,也许不仅仅是迫于梁部长和阮先生夫妇的压力,而是另有目的。
他感觉到危险扑面而来,看样子海城已经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哪怕事情做得再天衣无缝,但百密一疏,加上频繁和江夕月见面,和温小婉联络,难免不被抓到空子。
他收拾好行李,马上订机票,决定连夜离开。
深夜,已经被监视的秦歌进入机场,张警官和负责案子的同事们接到消息,紧急召开会议。
“老大,要不要拦截?”
“怎么拦截?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们有什么理由拦截,总不能凭着猜测与臆想吧。”
“我感觉他好像狗急跳墙了。”
“派出便衣追踪呢?”
张警官看一下手表,点头说:“离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安排!”
霍默笙收到张警官的短信,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张警官让他冷静,让他不要再和江夕月就这件事争执,因为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谁也不能咬定谁是凶手。
不知道江夕月睡了没有,今晚秦歌离开,她肯定知道,甚至可能是两人急急忙忙合计的。
他打开书房的门出去,径直往她的卧室走。他必须以丈夫的名义在她身边,随时监视她,或许能有所收获。
推开门,屋内的灯没有灭,她没有睡,一个人站在阳台的窗下。
他进来,她一边转身,一边抬手擦拭眼泪。
这次她是真的在哭,眼睛都是红肿的,不是为了骗他,因为她也根本没想到,他会忽然来卧室。
呵,是因为情人要离开海城,她不舍离开吗?这个想法,让他的怒火又不由升起。
但张警官说了,让他冷静,他不能再气势汹汹地奔过去,掐着她的脖子质问了。
看一眼大床,想到和这个女人同床异梦,胃一阵难受,恶心突如其来。
江夕月一直盯着霍默笙,他眼中阴晴不定,忽而又紧锁眉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现在一心思念记挂小睿,压根不想理他,更没有精神和他争吵。
霍默笙忍受着心里的不适,走过去,在床上躺下。
江夕月没料到他会过来睡,她去洗了把脸,走到床边,看他仰躺着,似乎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她很奇怪,他每次看到她都是冷嘲热讽,质问指责,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霍默笙。”她嗓子有点哑。
霍默笙眼睛斜向她,没说话,等她继续说。
“可以帮我去找找小睿吗?”江夕月一说儿子,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
霍默笙盯着她,这眼泪让他一下子失去判断能力了。
“不要装!”他冷声警告。
“帮我去找找小睿,好不好?不要直接联系温小婉,人质在她手里,她会伤害他!”江夕月说着,缓缓跪了下去,“求你了!”
霍默笙坐起,紧紧盯着她。
江夕月泪眼朦胧地和他对视:“小睿回来,我告诉你所有真相,我可能做过错事,但我可以按着我的良心和你说,我没有做过罪恶的事。”
“温小婉已经删掉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世界那么大,我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