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顶层,大书库。
拉卡德带着两个穿着灰色长袍的随从,走进了大书库。
人很少。
这是拉卡德走进书库后的最大感觉。
“王子殿下。”
“教授阁下。”
“王子殿下。”
“委员教授阁下,今天您看上去气色真好。”
“王子殿下。”
“教授阁下,日安。”
甚至连打招呼都变得容易了。
过去王子和法师们打招呼是一个技术活。
不论是委员 教授还是教授,在问候王子的时候用词都是一样的。
但是王子在回应的时候,必须注意顺序、语速和用词的准确性,这不是说法师们对王子的敬意不足。
而是王子有一种特权,通过回应中微妙的区别,来传递对某些法师的微妙善意。
过去拉卡德玩这一套比拉塔恩强,因此在法师中拉拢了更多亲信。
不过不如菈妮,这位公主更能把握住人心,在法师中人气更高。
此时她正坐在大书库最靠近内室的位置,微笑地看着一份文书。
“妹妹,日安,今天您看上去气色真好。”拉卡德说道。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菈妮说道,“让你的这两个随从不要跟进来,他们有你试验场的味道。”
拉卡德挥挥手,示意两个灰袍随从离开,然后他问道:“你在看什么这么高兴?”
“拉塔恩的信。”菈妮说着把桌上另外一个信封递给了拉卡德,这个信封很厚,明显比菈妮手上的信件内容更多,“我刚刚才派人去找你,结果你就来了。”
“过去这么多年住在隔壁,他却很少和我说话。”拉卡德接过信封,打开之后看了起来,里面的内容一开始就是很常见的报平安和日常问候的话,“可是离开了之后,立刻就有了那么多话要说。哈哈,其实我也是,这次李沙回来,他没回来。我甚至还梦见和他了,哈哈哈,就是小时候我第一次带他一起做实验,观察人类和蛇类血液密度的那次。妈妈把我打得好惨。哎哎,真奇怪,我和他住隔壁的时候,也从来想不起这事。”
“你知道原因的。”菈妮说道。
“是啊,我知道。”
拉卡德当然知道,过去他们兄弟有强烈竞争关系的王位竞争者,而现在拉塔恩则和他只是有许多美好记忆的兄弟了。
“拉塔恩真喜欢李沙,信里一半是雪封峰的事情。剩下的一半里,我占三分之一,妈妈占三分之一,李沙居然也占了三分之一,都是帮他在吹嘘。”拉塔恩说道,“可是他连信都不愿意给我送来。”
“他很善于观察,善于观察的人,没有一个会喜欢你的武器实验场。”菈妮手上信中也是差不多的比例,“你写了回信,他总是会帮你送的。”
“我不需要他给我送信,这次去‘雪封峰’的人中,有一个熔炉法师对我非常尊敬,他在教堂里留下了一个学徒,可以帮我传递情报。”拉塔恩一边说,一边坐下,然后用桌上的纸笔开始写回信了。
“基甸爵士的收费可不便宜。”菈妮说道,“而且你为什么认为基甸爵士比李沙更可信。”
“他也给你提出了一样的提议?嗯,这再自然不过了。”拉塔恩没有什么意外,“他只是想要一点金币而已,李沙可是要恩惠露滴。再说多一个渠道总是好的,免得李沙把我们之间的信件内容篡改了,我们也不知道。”
“恩惠露滴是给我们弟弟的。而且拉塔恩只是暂时身边缺人,很快他就会有可以送信的信使。李沙不会冒着失去我们给予的恩惠露滴的风险,篡改信件内容的。”菈妮说道,“不过你说得对,多一个渠道总是没有坏处的。”
“啊,你总是这样,哪怕并不能驳倒我,只能和我一样行动,还是要说一堆反对的理由。”拉卡德提起笔,刷刷地写信。
“个案一样的行动后面有不同的分析,不同的逻辑,最终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整体规划。”菈妮也开始写起了回信。
拉塔恩写着写着,就产生了好大的感慨,他看着菈妮说道:“现在交界地只剩下我们俩了。”
菈妮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写信。
“如果卡利亚王室的继承权是男性优先的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等到分开才能找到对对方的美好回忆了。”拉卡德继续说道,“我就能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你了。”
“如果卡利亚王室的继承权是女性优先的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等到分开才能找到对对方的美好回忆了。”菈妮一边说,一边写,“我就能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你了。”
“哈哈哈。”拉卡德笑着说道,“我们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