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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尔看得出来，他的目光不再这里，而是看向人群，似乎在找着什么。

“洛尔小姐，你们回来了。”

看着他露出礼貌的笑容，洛尔沉默不语。

“怎么了吗？”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哈罗德的笑容有些勉强，“柯蕾茜......在哪？”

“......索拉。”

洛尔低下头叹息般说道，索拉从人群中走出，背上背着安静的柯蕾茜。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哈罗德的表情一阵恍惚。

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再加上她们有为柯蕾茜清理身体，因此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异味，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怎么了？”哈罗德开口，嗓音颤抖着。

“我们的热气球被灰鳞龙扫过，掉了下来......”

“我问她到底怎么了！”

哈罗德崩溃般呐喊起来，眼中仍存着侥幸，心中依旧否认这这个事实。

这一切太过突然，突然到没有任何征兆，从他的视角来看，自己的爱人才不过离开了几天，就这么失去了生命。

看着毫无血色的柯蕾茜，再回想起往日始终挂着温柔笑容的面孔，哈罗德感到一股强烈的割裂感，仿佛自己身处噩梦。

他痛苦的捂住脑袋，大口呼吸起来。

——忽然，哈罗德感到自己大脑里仿佛有根弦嘣的一下断裂了。

疲惫加上忽如其来的冲击，让他感到视线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黑暗且空荡的房间里，哈罗德坐在床上，无神的看向一旁。

原本那里始终躺着一个人，如今却空空如也。

“......”沉默了许久，哈罗德无助的低下了头，发出无助的抽泣声。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自己可以果决一点的话，如果可以直接拒绝这项任务，如果可以在一开始就跟森人们挑明，如果可以不用顾虑柯蕾茜与洛尔的情谊......

现在回想起来，明明这件事有着更好的解决方法，但却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将柯蕾茜送入了地狱。

计划过程中一切的幸运都好像是上天的嘲讽，执行阴暗计划的人反倒是活了下来，最无辜的人却离开了他。

然而更加痛苦的是，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想要像谁哭诉，却再也没有人作为他的听众；他也想要复仇，可罪魁祸首早已死去。

现在的他，只能孤独的活下去，永远怀着悲痛生活着吗？

......不，不对，孩子......

哈罗德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失去焦点的目光重新出现光泽。

他立马离开这里，在村庄的一角找到了洛尔。

“洛尔小姐！”

在村长的房子里，哈罗德紧急推开门，来到了洛尔面前。

“孩子......柯蕾茜最后是不是......”

“呜啊啊......”

正当他无比狼狈的向洛尔询问的时候，一道哭声从厨房里传出，梨子村长抱着一个哭泣的婴儿从厨房中走出。

哈罗德看的一清二楚，那个婴儿的耳朵，并不是像森人的那样尖锐。

“那个孩子......”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像是面对最珍贵而脆弱的珠宝。

梨子无言，抱着孩子来到他的面前，将婴儿递给了他。

看着这个稚嫩的脸蛋，哈罗德的表情逐渐柔和。

然而很快，他的脸色骤变——在婴儿的脖颈处，有一道黑色的纹路如血管般显现。

第五十二章：讨伐灰鳞龙之子

“——这个是......”

哈罗德仍小心的抱着孩子，可视线却紧盯着那道纹路，研究过灰瘴的他自然明白，这道纹路所代表的的到底是什么。

“灰瘴？”

他看向洛尔，眼神中不解里带着一丝愤怒，然而不等他开口，洛尔就主动回答道：

“不是我不给她服药，我也试过了，根本不起效果，这个和灰瘴不是同一种物质......而且，这几天下来她的身体也没有因为灰瘴而发生衰弱。”

“......抱歉。”哈罗德低下头，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婴儿，透过她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