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放下心中的石块一样,长舒了一口气,便随着秦氏入了席,坐在她的身旁,用起餐来。
席面很丰盛,荤菜是:红烧排骨、红烧鱼、红烧兔子、红烧狮子头、红烧八宝鸭、红烧鸡公,还有糖醋鱼、糖醋里脊,清炖羊肉、清炖鸡、盐焗虾等等等。
素菜也有十来个,反正满满一大桌子菜。
林诚刚一落座坐好,秦氏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挟了许多菜,这个孩子从小就仁义礼智信,不像他爹奸盗,也不像他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情。
所以,秦氏看来,大人的恶大人的债。小孩与人为善,那就以礼待之。毕竟曾在一个屋檐下过活。
宴席散去,林诚则把林无双拉到无人之外,对她行了跪拜大礼,低声哭泣道:“四姐姐,此番前来,一是来给您送贺礼,二是来和您辞行。未来在哪里,还未可知!/
此次也许是你我最后一次会面吧!”
林无双立马收去笑脸,严肃起来,伸手把林诚捞起,“此话何意?”
“唉!俗话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四姐姐对我来说也不算外人。
我原本以为开了小吃店,家里生活会日渐好转,我与母亲起早贪黑忙活着,爹爹他懒就懒一点也可以接受,想着他就那样了。
我姐姐心比天高,就盼想着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阿娘一使她干活,她不是磨蹭,就是各种嫌弃,说手变粗糙了,以后都找不到好的夫君了等等,后来她一有空就往街上跑,再后来她就没有回来。
娘亲去寻她,街坊说她跟一个来多元坊做买卖的商人走了。
阿娘伤心了几日,偏偏又遇到阿爹输了赌债,对方上门来讨要银两,阿娘不给,对方就限我们十日内还清,我不知道十天后我们将会迎来怎样的下场。
阿娘想一死了之,我就劝她,待四姐姐过了生辰,我们答谢过您的恩情就离开桃花镇,天下之大,总该有我与阿娘的容身之地。”
“真的打算离开?”林无双问林诚。
“真的!在这里没希望了!尽管我很努力的活着,依然看不到希望。所以我想离开,带着阿娘安稳地过活。”
“好!我帮你。”
林无双又给了林诚一份承诺与希望。帮他总比他两眼一抹黑外出强。
林无双决定让夜云派来送贺礼的侍卫于今夜就带他母子离开。
至于林大河走到如今众叛亲离的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烂赌成性的人,其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恶人自有恶人收。至于林大河是死是活也与她林无双毫无关系,她没有亲手结束他的狗命,已经够仁慈了。
林诚得到林无双的许诺保障,心中吃了颗定心丸,就赶着租来的驴车回桃花镇与他娘亲收拾去了。
夜云的手下遵照林无双的安排,就去了桃花镇福乐轩酒楼内等候,待到天黑之后就带林诚母子离开。
夜鹰依旧坐在客厅里,也不说离开,苏玉用眼神询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喝茶。
此时的彭乐,脑子是清醒的,他认出了杨愔,并和他攀谈起来,谈年少轻狂,不知收敛锋芒,以至于差点死于非命,过不抵功,岁月蹉跎了时光,根本不会给人返悔的机会。
彭乐告诉杨愔,自己是沾了皇甫玉的光,那日有人劫狱,救出了皇甫玉,他是趁乱逃了出来,流浪到梁州,他一直在找寻神医逍遥子,希望逍遥子能给他治疗脑疾。
“杀猪,杀猪焉用宰牛刀杀?”
逍遥子瞥了彭乐一眼,傲娇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彭乐瞪着一双牛眼且眼神锐利地盯着逍遥子问道。
“操!刚才还在傻逼面前懊悔年少轻狂,做了蠢事,害的婆娘与孩子都不知所踪。
这会子又跟我瞪着牛蛋眼睛。
呵呵呵!
我告诉你,你少给我瞪眼睛,我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逍遥子轻蔑一笑,藐视地说道。
杨愔立马拉住彭乐,“彭仁兄,你切莫和他置气,他乃是不敢见光的人,再牛气又该如何?还不是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儿子家里蹭饭?
我告诉你啊,你这头疾啊,我孙女就能治好,她就是今天的小寿星。
你莫看她年轻,才十三岁,我孙女可本事大着哩!
镇北侯,你知道吗?”
杨愔明为劝架,实为孤立逍遥子。
狗东西竟敢骂他杨愔傻逼!
人生没有回头路,傻与不傻,他杨愔心里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