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山匪被绑在营地中央的一根木桩上,白亦辰走到他的面前,打开水囊凑到他的嘴边问:“喝点?”年轻男子被绑了那么久,并且一直水米未进,有些虚脱的将头靠过去,“咕咚咕咚”几大口水下肚后,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了声谢谢。白亦辰搬了个小木墩放在身后,坐下来悠悠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用很小的声音答道:“郭纬。”
白亦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郭纬一番说:“我看你不像个山匪,倒像个读书人。”郭纬微微点头说:“我也是被山匪抓来的,由于我会识文断字,所以黑水寨让我帮他们。”白亦辰拔出横刀拿在手里把玩着继续说:“你是聪明人,我们要杀你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不想死,你得乖乖听话。”郭纬抬眼看了看白亦辰手中的刀,然后又点了点头。
白亦辰:“之前听说,你是在逃命?是怎么回事?”
郭纬:“不瞒将军,我原本是北疆郭家的次子,几年前因为北蛮南侵,导致家破人亡,只剩下了我一人。那时我已是无依无靠,后来有幸得到父亲好友牵线,我才得以入赘上官家。”
白亦辰听到上官家,突然问到:“哪个上官家?是不是长子在北防军任先锋校尉那个上官家?”郭纬眼睛睁大了一点说:“正是,莫非您与上官琦认识?”白亦辰没有回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郭纬抿了抿嘴唇继续说:“我家历代是商贾,我也没有其他本事,入赘后一直不招待见。我只好成日在城中赌博喝酒,半年前大舅哥回来了一趟,看见我这样拔刀就要砍我,当时我也是归迷了心窍,心想干脆自己跑出来算了。所以才漫无目的的来到这里。后面的,您都知道了。”
白亦辰听完后对他说:“自作孽,上官家既然给你机会入赘,你就好生待着不好吗?”郭纬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说:“呵呵,一介赘婿,乃我大周最底层之人,谁都看不起。我自幼读书、学习商贾之道,在最好的年纪本想一展才华。怎落得如此境地。我真的不甘心!”说完开始默默流起了泪。白亦辰咧嘴一笑,心想眼前这人也是个可怜人,但是如今乱世,天下可怜人多得是,就郭纬这样的境遇,真算不上惨。白亦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说:“从明天起,你就乖乖跟在我身边,等哪天你带我找到了黑水,我再放了你,千万别耍花样,否则你人头不保。”郭纬有些疑惑的问:“您要那黑水做何用?那东西非常危险。”白亦辰头也不回的说:“还有一条,我没问,你就给我闭嘴。”郭纬听闻,只好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第二日天刚亮,白亦辰下令全军继续赶往肃平,这次队伍走得更慢了,因为从黑水寨救出来的人,全部跟在了队伍的最后方。白亦辰和林老坐在车厢内照顾刚刚醒来的王嫣,而周婷玉则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前面。
肃平,燕都正北方的一座大城,从燕都出发骑马也就半个月的路程,而肃平离东北方向的边关四关城也差不多二十天路程,这样一个城池,可以说是燕都抵抗北方蛮族的最后一道关卡,然而当初瑞王起事,名北防军南下时,并未遭遇太多抵抗,这个情况白亦辰一直耿耿于怀,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将郭纬叫来身边问话:“郭纬,你可知肃平情况?”郭纬想了想说:“小人自从上官家逃出来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倒是在黑水寨时听大当家他们聊天说起过,前段时间北防军攻打肃平,守城军并没有什么抵抗,而是大开城门放北防军入城了。”白亦辰说:“照你所说,上官家府邸在肃平?”郭纬答道:“正是,上官家乃肃平内势力最大的世家。”白亦辰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如果是由上官家联合肃平的大小家族给城守施压,还真的能达到不战而破的目的。不过一切都是推测,等到了肃平再去证实吧。想想马上能见到五队的众兄弟,三队的武小力大哥,以及舍命救自己的上官琦,白亦辰开始兴奋起来,好好想想,虽然在北防军待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有那么一些人与自己成为了羁绊、生死之交。
队伍终于在十多天后到了肃平,守城的人不认识,但是从穿着上看得出来清一色的是北防军的士兵,城楼上插着的大旗也是来自北防军,白亦辰看着城门心里泛起浓浓的亲切感来。
到城下后,一名守城门的校尉看清了周婷玉的令牌,亲自引周婷玉等人去见田将军。白亦辰让队伍休息,只带了身边几名贴身侍卫一起去了城守府。从城门一路走到城主府,倒是让白亦辰开了眼界,他只在四关城逛过,后来受伤到的沧州府城阳都,一直待在王家大宅子里,从未出过门,所以不清楚阳都的繁华,而这次来到肃平,也算是看到了比四关繁华不知几倍的景象,沿街走来,都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