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嫂一时话都没有说出来,就看着五郎关切采秋,采秋自然不敢在五郎跟前造次,只道:“是奴婢不小心,下台阶的时候崴了脚。”
五郎看采秋那模样皱了皱眉:“府医看过了?”
旁边有伺候的道:“去请了,人还没来。”
这事儿出了,第一时间就是去请府医,也得赶忙向大娘子与郎君禀报,毕竟是院儿里第一个怀孕的,出了事儿,谁都吃罪不起。
五郎看采秋那模样,又看五嫂。
五嫂对上五郎的视线本想说一句‘那就等府医来了看一看’
可看着五郎眸中有些愧疚的样子有些说不出口。
五郎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他知道,所以她装不出贤惠不在意的样子关切采秋。
一时静默了一下。
五郎道:“今日劳累,大娘子先回去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也不能不把采秋当回事,这孩子,他是在意的,总要确认平安否则心中也不定,又不想五嫂难受,索性叫她先回去歇着吧,左右等个府医,时候也不长 。
五嫂不想在这儿看着,五郎开口,她更不好开口,索性颔首:“我先回去。”
五郎看着她出去,在旁边坐下,倒不与采秋多亲近,他对五嫂是真的喜爱的,若非喜爱,且性子和,不至于他特地不纳妾,如今要个通房也要顾虑五嫂的心思。
他与五嫂相处这些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气,她性子软,人也心善,心中是有他,女子家的多愁善感她也是有的,他与采秋这事儿,她心里明白,所以也不会与他生分或者闹什么,只是自己心里难受,这点他也知道,所以她不乐意过问采秋他不会觉得她不是个合格的大娘子,他从不要求五嫂非要当个贤惠的大娘子。
府上,母亲便是贤惠的大娘子,可这些年,母亲快乐吗?
父亲的后院从不冷清,母亲安排了一个又一个妾侍一个又一个通房,他是侯夫人的长子,看过她从一个心中有丈夫的女子被迫成为一个贤惠女子,便是知道不妥,自从娶妻,他也着实不想自己的妻子,也如同母亲这般。
采秋瞧着五嫂出去抿了抿嘴唇,她看着五郎:“今日是奴婢的不是,劳烦郎君与娘子操心。”
五郎看着采秋,也不气她,到底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好生歇息,别多想,意外之事,怪不得谁。”
采秋还想说什么,但忍住了,她如今见着五郎的时候不多,很想与五郎多相处些时候,多说说话的,但是这会儿她刚摔了,不应该过分热情,五郎也不会喜欢她热情。
她本是伺候五郎的,她很明白五郎的脾气,或许旁的男子少不得与身边伺候的不干不净,但五郎不是,正因为知道五郎的性子,所以她从来十分老实,便是贴身伺候郎君也没有半点逾矩,这也是五郎要了她的缘由。
也是天意,她本就只是伺候五郎,为了让五郎多重用她这才规规矩矩,可大娘子四年多没有孩子,郎君总要有个孩子堵别人的嘴,这事儿竟然落到她头上来。
她明白,郎君与大娘子是好的,可没有孩子那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如今五郎的第一个孩子在她肚子里,郎君还想与大娘子好好的,可有她了,有这孩子了,往后如何不变?
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待她生下这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郎君总不至于当她不存在,既如此,那就慢慢来,五郎是个有心的,端看他对大娘子就知道,那这份心,难不成就用不到别人身上去吗?
若她给五郎生下孩子,他们才更像一家子了呀!
而那边五嫂回屋之后心里也不算舒坦。
她觉得如鲠在喉大抵就是她这样,这会儿想着方才郎君关切,她知道郎君关切也没错的,她还有孩子呢,可越想越难受,眼泪都流出来:“为何我不能生。”
平儿方才看着就已经担忧,这会儿看着五嫂哭出来赶忙安慰:“娘子还年轻呢,说不定只是子嗣来的晚一些。”
五嫂一点儿都没有被安慰道:“这两年,我吃了多少药,找了多少方子,可哪里有用。”
平儿也知道五嫂这两年艰难,也心疼着,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心里想着好好的夫妻俩,分明感情这样的好,为何偏要有这么一出啊。
这一夜,果然折腾。
那边谢无咎与苏妙回了景秀院之后倒是与往日没什么两样,谢无咎早上出门倒是遇到五郎了。
五郎比他早几年入朝,如今官职自然比他高些,哥俩不是一个地方点卯,不过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