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任务完成。】
直到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江兰因才松开手。
江应清也从惊异中回过神,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幼妹的失态会被人看到。
好在明阳长公主厚爱,吩咐宾客们四散到别处赏景。此时殿里只剩寥寥几人,靠近屏风附近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江应清松了口气,走过去将幼妹拉到自己身后,凝视谢长延,“谢公子请自重。”
谢长延那张温润的脸,头一回黑如锅底,“不愧是江将军教养出来的孩子。”
分明是江兰因自己黏上来,这江家大小姐还睁眼说瞎话……
早知会被倒打一耙,他在看到江兰因扑过来那一刻,就该立马闪身远离。
不、不对,他就不该出手帮这个孩子!
谢长延淡淡瞥了江兰因一眼,一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江兰因却认定是他搞的鬼,心中有气,说话更是夹枪带棒,对着谢长延的背影讽刺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谢长延停住脚步,侧身,拧眉看着这个自觉很有理的小丫头。
江兰因不甘示弱地跟他对视。
谢长延忍不住扶额,他是头一回这样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狼心狗肺。
他不欲与江家人争辩,只是冷冷睨了江兰因一眼,再朝江夫人微微颔首,拂袖而去。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不容许他对长辈无礼。
等谢长延走远后,江兰因才回过神来,猛然惊觉自己竟然做了这样轻浮的举动。
她竟然抱了一个外男!
那个男子还是她最讨厌的人!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某人身上的清冷气息,江兰因双腿一软,整个人往下坠。
江应清眼疾手快托住了她,恨铁不成钢道:“现在知道怕了?”
江兰因拉耸着脑袋,不发一言。
见外面陆续有人进来,江应清命咏宁去跟长公主禀报一声,自己则领着娘亲和幼妹去了偏殿的客房。
“砰!”
关上房门的声音,惊得江兰因抬起头来,入目是阿姐严厉的面容。
“因因,你认识谢长延吗?为什么要抱他?是他逼的你吗?”
一连串的问题,打了江兰因一个措手不及。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只好扭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江夫人。
江夫人走上前拍了拍江应清的肩膀,打了个圆场,“阿清,因因还病着呢,她身体要紧,其他事我们回府再说。”
江应清身形一僵,神色变得有些恍惚,似乎是被江夫人的话戳中了某个痛点。
江兰因恰好看到了,不免心头一紧。
自从阿姐清醒后,好些事情都与往日不一样了。
阿姐生性平静,从前即便再生气,也不会当着人的面口出恶语。
今日竟然直接对谢长延说让他自重……
“阿清,御医怎么还没来?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啊?”江夫人见长女不说话,连忙岔开话题,想着先将姐妹俩分开,怕长女将幼女逼得太紧。
“因因,对不起,是阿姐太过于急躁了。”江应清回过神来,立即向江兰因道歉,然后看向江夫人,“阿娘不必担心,咏宁在那边看着呢。”
江夫人‘嗳’了一声,江兰因则摇摇头,笑道:“我知阿姐待我好,阿姐不要同我生分了。”
只是……
江兰因飞快地抬眸瞟了长姐一眼。
阿姐似乎很在意谢长延啊。
想到这点,江兰因就心生烦躁。
她担忧江应清的脑海中也有个‘观世乐菩萨’,生怕阿姐被祂给迷惑。
江应清三两步走到江兰因身边,牵着她到软榻边坐下,温声问道:“听问悠说,你中毒了?”
前往客房的路上,江应清问了问悠许多问题,问悠不敢隐瞒,尽数说了出来。
江兰因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这件怪事。
她不想让家人跟着一起担心。
江应清心下一沉,隐晦地与江夫人对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大将军所说的厌胜之术。
相比起江夫人惨白的脸色,江应清显得更镇定些,她伸手将幼妹揽入怀中,安慰道:“因因,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隐瞒。我们是最亲的一家人,阿姐会帮你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