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小姐才名远播，我可不敢与你相提并论。”李允婵捂嘴笑，刻意加重‘才名远播’四字的语气。

跟随李允婵的贵女们立马接话——

“噗嗤！阿婵好会说笑！”

“她哪来什么才名，上台能得个三分算不错了。”

“我打赌只有一分，嘻嘻。”

……

听着众女的嘲讽，江兰因捏紧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恨不能将她们打出去。

不等江兰因的反应，李允婵上前两步，故作关心地看着她，“姐妹们快别说了，江二小姐脸皮薄，再说下去她要生气了。”

“是是是，我们不说。”众女附和着，掩嘴窃笑。

江兰因抬眉睨了众女一眼。

她腻歪死这样的贵女了，正经事不干，整天跟在李允婵屁股后面。说好听的是朋友，说不好听的，这不就是一条“狗”吗？

见江兰因宁愿看别人，也不搭理自己，李允婵有种被无视的感觉，皱着眉头又往前凑了凑。

“江二小姐怎么不说话？”

江兰因皮笑肉不笑，“为什么要说话？”

“啧啧啧，你是害怕了吧？”李允婵双手环胸，下巴扬起，面露不屑，“就你这样的，上台也是丢应清姐姐的脸。我要是你，就赶紧告病回家了。”

江兰因沉下脸，“……李允婵，我真是给你脸了。”

两人是从小吵到大，极熟悉对方，知道彼此的死穴在哪。

江兰因最受不了别人说她丢阿姐的脸面。怎么说她都可以，但拉踩阿姐就不行。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同样知道打李允婵哪里最痛。

江兰因冷冷瞥了李允婵一眼，站了起来，朝计分小太监那边走去。

李允婵还以为她要去告状，出言讽刺道：“怎么？说不过人，就要去搬救兵吗？”

“呵呵，那你来看看我搬的这个救兵厉不厉害。”江兰因嘴角翘起，左脸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计分太监身边，探头去看计分簿上的分数。

“季新雁，画，两分；王唯薇，筝，两分；顾春安，棋，三分……啧啧啧，这可真是，太有才了！”江兰因每念一个分数，就看一眼对应的人，末了还要啧啧两声，以示感慨。

她的声音非常大，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被她念到名字的贵女，都尴尬极了，恨不能当场消失。

李允婵气得火冒三丈，上来就要拉江兰因的衣袖，“江兰因你给我闭嘴！”

江兰因往旁边一躲，“紧张什么，这分数大家都知道的啊。”

李允婵怒极，知道归知道，可哪有人当着众多达官贵人的面，单拎出来讲的？这不就是在落人家女孩的脸吗？！

恰在此时，一名太监突然走来，叫住李允婵，“李家小姐，快到你了，奴婢先带你去做准备吧。”

一场斗争被迫中断。

临走前，李允婵放下狠话：“江兰因，我等着看你丢脸那一刻。”

江兰因勾唇浅笑，“李家姐姐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李允婵一走，其他贵女不敢与江兰因争吵，纷纷作鸟兽散。

江兰因不屑于跟小啰啰废嘴皮子，又回到江家的席位上，继续思考插花样式。

很快，大殿之中响起别具风味的异域乐声，与众人寻常听的乐声完全不同。

江兰因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一名红衣女子俏生生站在殿中，脸上戴了面纱，眉间点上朱红，纤细双手举在头顶，捏了个莲花手势。

乐起，舞起，铃铛声声响。

女子轻盈而有力地舞蹈着，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一阵清脆铃铛声。

一曲舞毕，沁水殿内响起阵阵掌声。

“好！好一个气势张扬的美人儿。”明阳长公主率先喝彩。

江应清也含笑点头，“有别于大夏的含蓄，这舞热烈而张扬，明媚又大气，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你是哪家的小姐？快快摘下面纱。”长公主冲女子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说话。

江兰因看到这儿，就没再继续关注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宿敌，她一眼认出那人就是李允婵。

李允婵也丝毫不愧对‘宿敌’一词，长公主找她说话，她就明里暗里抬高江兰因，夸江兰因准备的节目非常用心，成功挑起长公主的期待感。

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