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兰因阴沉的脸色,江应清眉头微皱,下意识侧头想要向后看。
江兰因将江应清往阴影里推了两步,一边观察外面的动静,一边压低声音催促:“阿姐,我估计他们目前只看到我,你的身影被门遮住了,趁他们还没来,你快去找爹爹!”
“因因……”江应清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
“快走啊!”江兰因打断她的话,再次催促。
江应清微微摇头,直接从阴影中站了出来,凝眸注视着拾阶而上的两个男子。
见江兰因不理解,江应清笑着握住她的手,目光平静柔和,“我能走去哪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就是冲我来的。更何况……我怎能丢下因因不管?区区太子而已,我自能应付。”
“两位小姐好雅兴。”男人硬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江兰因动作一僵,用力回握住江应清的手。
江应清轻笑一声,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朝来人恭敬地欠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笑声安抚住江兰因的惊慌,她也跟着喊了一声:“见过太子殿下。”
“原来是江家两位小姐,在外头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太子笑眯眯上前,目光落在右边的江应清身上,“应清妹妹,好久不见。”
江兰因悄悄抬头观察太子。
国字脸,剑眉阔鼻,薄唇,皮肤黝黑,他的身材魁梧健硕,比谢长延还要高一个头,看起来像是经常到校场操练。
那身儒雅的白色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却不显得突兀,颇有种白袍小将的气度。
江兰因感觉太子与三皇子一点也不像。如果说三皇子是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太子更像是一名武将,他的眼神很恐怖,盯着人看时,就像一头猛虎在虎视眈眈它的猎物。
阿姐,就是那只弱小的猎物。
一只无法反抗强权的猎物。
江兰因眼珠子一转,没给江应清回话的机会,她松开江应清的手,大着胆子往前迈了一步。
纤细的身躯将江应清遮挡住大半,也隔绝了太子的窥视。
她嗔了太子一眼,嘟着嘴巴埋怨,“太子殿下可真偏心,怎么只与阿姐说话,不与我说话?”
因为视线受阻,太子不情不愿把目光投向江兰因,好脾气地问道:“兰因妹妹,近来可好?”
“臣女一切都好,不知太子殿下近来可好?”江兰因笑眯眯答道,她一边与太子打太极,一边朝问悠使了个眼色。
问悠伺候江兰因多年,对自家小姐十分了解,当下就转身走入大殿,去找江将军来解围。
“挺好的。”太子敷衍一句,伸手想将江兰因拂开,继续与江应清说话。
一旁的谢长延拦住太子的动作,提醒道:“殿下。”
太子微微一愣,发现自己的行为确实孟浪了。哪能这样将人拂开来?万一摔倒了呢?更何况江氏女与外头的女子不同,不能随意对待。
被谢长延点醒后,太子又恢复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耐着性子与江兰因周旋。
“孤听三弟说,兰因妹妹昨日大放异彩,一手投射插花技艺惊艳全场啊!”
“哪里那里,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三殿下才是深藏不露之人,三殿下的墨宝得了男子组最高的分数呢。”说着,江兰因意味深长地瞥了谢长延一眼,“即便是无双公子,也比不过他。”
看着少女眼中狡黠的笑意,谢长延替她捏了一把汗。
当着太子的面夸他的皇位竞争对手?
惹怒了太子,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知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
果不其然,太子听了这话以后,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三弟果真是好样的!”太子咬牙夸赞。
江兰因像是看不出太子满脸不高兴一般,顺着这话继续往下夸,“是啊?那墨宝确实不错,画工精湛,形神皆备,就连长公主殿下都说三皇子有大家之风呢。”
“哦?是吗?姑母也夸三弟优秀?”太子怒极反笑,“真没想到啊,孤这个弟弟还有这般才能。”
“太子殿下不知道?我以为殿下不参加夏日宴,是故意让着他呢。”
“怎么说?”太子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感觉有些新鲜。
江兰因眨了眨眼,用一种‘你知我知’的小眼神看太子,“殿下没听说过吗?外头都传遍了!都说太子大才,年纪轻轻就开始帮圣上处理政务,是大夏朝最优秀的储君。大家都说太子的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