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温情的对视,激起江兰因一身鸡皮疙瘩。
“走啊,出发啊。”江兰因蹬蹬蹬往前走,越过二人时还不忘催促。
她率先走向小舟,轻轻一跃就跳了上去,舟身轻微摇晃了几下,就平稳了。
家丁小全握着竹竿叫了声好,“漂亮!二小姐功力见长啊!”
“谢谢。”江兰因笑了笑,径直走到舟尾坐下。
她双手撑着下巴,幽幽看向阿姐和志远表哥。
明明两人小时候都习武,阿姐的腿脚功夫不比她差,此时阿姐却比她更像一个大家闺秀。
江兰因的思绪飘回小时候。
那会儿江兰因总是一大早被陈叔从床上抓下来,赶去院子里扎马步。江应清和江绍早已摆好姿势,见江兰因过来,江绍还逗她是个赖床的懒猫。
有一日,陈叔给三人讲了什么是武学天赋,然后夸赞她天赋极佳,兄长的天赋也还行,唯独阿姐,是个习武废材。
江应清被这话给刺激到了,从小到大她从未被‘废材’两个字形容过,她开始没日没夜地练习,只为了追上江兰因和江绍的脚步。一直到江绍十二岁那年,被送去边疆,江家小辈们的晨练结束了。
阿姐不再习武,倒是江兰因还总被陈总管拘着去晨练,说是不能浪费了天赋。
江兰因心知,天赋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长辈们对她不放心,害怕她嫁人后被磋磨。至于江应清?长辈们只盼着她不要磋磨别人就好。
“二小姐,你看他们。”
小全的坏笑声将江兰因从回忆中唤醒。
江兰因抬头看去,见到张志远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应清的胳膊,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般,将她扶上船。
要不是张志远知礼数,还知道放一块布隔开两人的肢体接触,江兰因铁定将他赶回江南去。
小舟摇晃了几下,江应清吓得花容失色,紧张地回过身去,扶住张志远的手。
“行了行了,你给我过来!”江兰因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将江应清的手从张志远身上扯下,然后拉着她走到船尾,指着座位,“坐着吧,不是怕摔吗?”
“呵呵,多谢因因。”江应清无奈地笑着,伸手轻轻拧了江兰因一下,然后抚着裙摆,动作优雅地落座。
江兰因一屁股坐在旁边。
“开船吧,不是要去采莲吗?”她问乘船的小全。
长竹竿被插进水中,只轻轻一挑,小舟便向澄湖深处驶去。
小舟破开前头稀稀疏疏的花叶,驶到一个阴凉处。这里的花叶十分繁茂,长得极高,人坐在小舟上,恰好能用这些荷花荷叶来遮阳。
江兰因跟着阿姐和表哥,在湖里采花摘莲,钓鱼戏水。
等小全提醒说要抓紧回去,估摸着快到申时了,她这才惊觉时间飞逝。
三人尽兴而归。
江兰因随阿姐回锦溪院。
问悠早早等候在此,伺候江兰因换好衣裳,又重新梳了个头,这才扒拉起新鲜采摘回来的荷花荷叶,“小姐,这个要养起来吗?”
江兰因往荷花那边撩了一眼,颔首,“嗯,先养起来,我晚些时候再收拾。”
一行人来到正院,江夫人还在大厨房忙活,江将军与张志远坐在花厅饮茶,不时有大笑声传来。
江兰因瞥见身旁的阿姐突然低头,面颊微红,又有些不高兴了,拉着阿姐就往花厅走去。
她仍旧固执地认为,阿姐理应配世上最好的男儿。
张志远虽然也好,但算不上最好。
“爹爹,你与志远表哥在说什么?笑得这样开心。”江兰因自顾自坐了下来,示意一旁的丫鬟倒茶。
江应清拿幼妹没办法,只能跟过去坐下。
“聊你志远表哥,他在行商途中遇到很多趣事呢。”江将军点了点桌面,让小丫鬟给他也添点茶。
“是哦,志远表哥要出门行商的。”江兰因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看向张志远,“志远表哥也给我说说呗,我爱听。”
“因因,别闹,爹给你说个事儿。”江将军将一碟点心推到江兰因面前,转移话题。
江将军知道她的性子,这哪里是好奇,分明就是看不上张志远。
偏生她不是自己看不上,反倒是替她阿姐看不上……
见江兰因乖乖点头,伸手捏了一块杏仁酥,江将军抬头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几个丫鬟。
等丫鬟们都识趣退下后,江将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