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很犹豫，一方面德昻跟在毒狼身边那么多年，如果能有他的配合，或许真的能铲除这颗大毒瘤，但另一方面，如果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试探，那他和其他努力这么些年的队友，都可能无命踏上归途。

白夜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德昻哥，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在逗我。”

德昻神色依旧严肃:“白夜，我是认真的，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快往边境走，边走边说。”

“哥哥。”鹿梦拉着德昻的手，声音软软的，脸上惊恐未退。

“梦梦，没事，哥哥背你。”

白夜看到德昻的脚好像有些跛，连忙出声道:“德昻哥，让我来吧！”

德昻也不再推辞。

“梦梦不用背，梦梦可以自己走。”

德昻怜爱的摸过梦梦的脸:“这里杂草丛生，梦梦要小心。”

“嗯。”

白夜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看他到底卖什么药。

白夜搀扶着鹿梦，德昻跟在后面，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边境走。

“德昻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毒狼几天前有批货差点就被抄了，还好关键时刻有人提醒他，所以他让我去解决卧底，但我还没有抓到他，就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也是卧底，而且还将你当警察的照片发给毒狼，毒狼已经要对你动手。

我本来打算亲手将你抓到他面前，没想到却被人摆了一道，说我和警察勾结，他率先动手，我也是没办法。既然他不信我，那我就如他所愿。

白夜我不是好人，但我也并非生来就是坏人，当初如果我不加入他们，我就活不下来，梦梦也就活不下来。

白夜，我可以死，但请你保护好梦梦。”

白夜看着他，觉得他并非是会拿梦梦做饵之人，而且就他所言，有人暴露了他的身份，但他的身份向来都是最高机密，那这么说来局里或许也有一位高位“卧底”。

“停一下。”

德昻止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茂密的树林沙沙作响，德昻小声说:“他们追来了，你们先走。”

德昻掏出腰间的枪扔给白夜，似叮嘱，又好似遗言:“白夜保护好梦梦。”

“德昻哥，小心。”

“嗯。”

梦梦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哥哥。”

“白夜快带梦梦走。”

白夜昨天夜里已经汇报了情况，只要他们到达边境，就会有人接应，白夜他不是神，没有以一当十的能力，现在他必须尽快离开，他背起梦梦，矫捷的奔跑着。

白夜听着身后的声音，整齐有度，看来绝不是泛泛之辈，突然枪声响起，白夜转头发现德昻已经与之交火。

锋利的树叶划过他的脸颊，顿时出现丝丝血痕，不时还有子弹飞过，但白夜不敢停下，他必须要再快点。

梦梦轻轻叫了一声:“白夜。”

“梦梦别怕，很快就能出去了。”

“哥哥。”

白夜奔跑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德昻已经中弹，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跑——”

“白夜替我照顾好梦梦。”

德昻声嘶力竭喊出这句话，白夜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德昻只身一人冲出，无数的子弹毫不留情的射向他，德昻顿时成了一个“血人”，然后缓缓倒下。

“哥哥——”

“德昻——”

德昻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流出乌黑的血，还在无声的示意着“快跑。”

……

“白夜。”听到曾经熟悉的声音

终于到了……

双方人马开始交火，毒狼的人见形式不对，开始迅速撤退，还带走了德昻的“尸体。”

“白夜。”

“白夜。”

“白夜你没事吧！”

许多人关心的朝白夜靠拢。

“我没事。”

林凡凡担心的问道:“真的没事吗？你的手……”

这时白夜才看到，手臂上有血缓缓落下，可白夜并未感到疼痛。

梦梦——

白夜将鹿梦缓缓放下，才发现她身上的黑袍有殷红的血渗出，而她的脸色已经是惨白无比。

“白夜，哥哥。”

“哥哥，疼。”

鹿梦渐渐昏迷，手里紧攥着长腿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