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交道，这里是天极门，哥哥在的地方，你要懂得收敛。”

玉容笑眯眯地：“先看清他在哥哥心中的地位，若只是寻常弟子，留着便是。”

“但若是在哥哥心里与众不同，找个地方，干净地处理了。”

四交道低下头颅：“是，主子。”

阶岄去得快，回来也快，板着张脸：“师尊说了他没有弟弟，也不会与你相见，你回去吧。”

“这样啊？”玉容微愣，随即笑道：“那打扰了。”

身后的四交道把伞递给玉容，推着他的轮椅，顶着雪就往山下走。

轮子在雪地上碾出三尺来长时停下。

阶玥提防着。

就见玉容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夹住它的两根细长手指微一晃动，纸张变成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把东西交给四交道又对他说：“这是我在山下历练时寻得的碧玉棋，劳请小友代我转交给你师尊。”

阶岄皱着眉，没先去接，而是问：“你究竟是谁?”

“宗门不允许外人出入，你方才的手势明显出自天极门，可师尊又说不认识你。”

玉容笑道：“可能哥哥心情不好，我改日再访也罢，对了，忘记告诉小友我的身份，实在是失礼了。”

“他们都叫我银雪山人。”

“你...你...你...”阶岄眼睛未眨，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

天极门有四最，分别是：

素衣圣手温留香，最懒。

游山道人鹤归年，最不像话。

霜华仙尊戚不闻，最强。

以及银雪山人，最为神秘。

阶岄是万万没想到，宗门上下只听闻但鲜少有人见到的银雪山人会被他碰到，感叹造化弄人的同时，也不忘礼数。

恭敬地对其一鞠：“原来是银雪山人，是弟子唐突了。”

“无妨，是我事先没告诉你，不知者无罪。”玉容善解人意道，“所以现在知道我的身份，能放心收东西了吗？”

阶岄：“可...自然可以，让山人见笑了。”

他接过木盒，对冲他微笑的银雪山人道：“山人慢走。”

玉容点着头，身后的四交道推着轮椅不断远去。

凌霜傲雪，风声簌簌。

黄色的油纸伞不住地接着雪，青色发丝在雪夜间飘浮。

“他的命留着吧，刚才出来时他脸色不对，明显是刚被训斥过，想来在哥哥面前也不讨喜。”

温和的，淡雅的，残忍的话从玉容口中吐出。

时刻待命的四交道说了声“是。”

次日卯时。

戚不闻从床上睁开眼，停止了打坐。

果然事实如他所料，只要不和孟回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且接触不会带偏剧情线，自己的修为便不会丢失。

经过一晚的打坐，先前莫名失去的修为重新补回，现在的他还是化神境八层。

感知阶岄在门口等候多时，他起身向屋外走去。

一开门，阶岄先是问好，再恭敬地双手奉上一个木盒。

戚不闻凤眼眯着，明知故问：“哪来的？”

阶岄如实回答：“银雪山人送的，说是在人间寻的碧玉棋，让弟子代为转交。”

“扔了。”

“啊？”

戚不闻直视阶岄双眼，道：“以后他登门拜访，不见，他送东西，不收，知道了吗？”

阶岄麻利地把木盒丢在雪地里，还不忘用雪埋好，回来后不解问道：“...师尊，你和山人有仇吗？”

戚不闻靠在门框上，仰着头，目光懒散又淡然：“你真的很不会说话。”

阶岄抿唇低下了头。

戚不闻道：“想知道？”

阶岄不可置信：“弟子能知道？”

“能啊，”戚不闻轻笑，目光落在他身上，“因为本尊现在心情不错，你有资格知道。”

阶岄：...

“进来。”收敛了笑容，戚不闻扭头进屋，坐在昨日的棋盘前，道，“窗子打开。”

阶岄照做。

木窗打开，冷风顿时灌了进来。

他在外修炼了一夜，倒是不觉得冷，只是师尊房里炭火烧着，热茶喝着，这么冷的风，倒是和这个房间的配置有些不搭。

他回头看戚不闻，对方虽刚醒，但衣衫并无不整，头发也牢牢绑着，双手正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