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用担心妹妹会报复,毕竟她只是个姑娘,陛下只要让她永远留在恭王府,也不会有大碍。”
“那就……送回恭王府吧。”
谢钦松了一口气,“是。”
从祭台出来,谢钦觉得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姜迎上来,对上了谢钦肯定的目光,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积福?”
“是为了赎罪。”
“不管怎么样,是你的良善难才能活下来。我还是愿意祝福你。”
面对姜的慷慨,谢钦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其实良善的人很多,只是应天不多。在这座城活下来的人都会显现出内心阴暗的一面。用肮脏卑鄙的手段活着,往上爬。”
两个人开始往回走。
“艰难的处境里一个人想活着没有错,我始终觉得错的,是让别人处境变成艰难的人。他才是始作俑者。”
“这话不能乱说。直指皇帝的话最忌讳。”
姜笑着说,“直指皇帝的话,皇帝最忌讳。淮帝令人胆惧的天威靠的是杀戮,最该赎罪的就是他。”
姜回到承天鉴,方识来了。这是难第一次见到血燕卫,虽然只是其中一个人。
方识拿出了血燕卫的令牌,姜睁大了眼睛,“你是?”
“我是。”
“来押送我进下狱?”
方识摇摇头,宫墙内谁都逃不出去,“送她回恭王府。”
“姐姐!?”难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姐姐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离开。”
“我不走!”难有些生气,“说好了是我的。”
“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姜向方识行了大礼,“请大监帮我。”
“其实大可不必,自然我会护她出宫。”
“不。”姜坚定的看着方识,“她要出城。”
“出城?”
“甚至是走出人界。她这一辈子不能只困在大院或者深宫,她要去见天地辽阔,见世间万物,拥有一颗纯良的心。”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不祥。
“猜到一两分,只是我没相信。”方识说,“我帮不了你什么,却会尽所能的帮你。”
姜看着难,她很舍不得,“没有姐姐,你要自己勇敢,”
难眼泪止不住的流,“我不要,难不能没有姐姐,难不能没有姜,”
“去三十三天吧。”
三十三天?方识惊讶的看着姜,“你是怎么知道那的?”
“娘说的。”
“三十三天,她不一定能找到。”
“娘会保佑我们的。请给她一匹马就好。”姜最后一次摸摸难的头,“对马儿说去三十三天,就好了。”
难拼命的摇着头,死死拽住姜的衣袖,情绪开始不受控制,“我的灾不能要姐姐替我,”
姜求助的看着方识,方识心里叹口气,手轻轻一挥难失去了意识,姜轻轻地接住妹妹,亲手递给了方识。
只有姜见过方识的术法,反正自己也是将死之人,知道与不知道没有区别。
姜跪下来,磕了一个响头,“万谢。”
几天没有见到难的问很焦急,他从父亲的墙角那里听说了不祥,偏偏母亲不让问出门了,“他是皇帝,他的命令谁敢不听?”
“什么占卜能定人生死?凭什么?”
“占卜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人。”宁王妃摸着问的头,“小问,娘知道你很在意难,或许今日她能活下来,但她的姐姐就走不出皇宫了。”
“我只要难姐姐活着。”
宁王妃的手顿了一下,心生后怕,不敢再抚摸,张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问哭着求道,“娘,带我进宫看看吧,求求你了,”
“没有皇后的召见我无法入宫的。”宁王妃很无奈,面对儿子的请求她拒绝了,心里却很不踏实。
“娘!”问急得满头大汗。
“别喊了。”尉迟明从门外进来,隔着门就听到儿子的叫喊声,“难没事。”
问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她回来了吗?”
“马上了。”尉迟明疲倦的坐在椅子上,王妃担心的看着,尉迟明开口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女儿,津像个没事人。”
“恭王府儿女众多,谁是谁都不一定能记得住,”
“陛下年迈,唯有一女,怎么会不着急,不祥的说法在陛下那里是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