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灵，有姓才有追溯。”重明孜孜不倦的讲述着，“有些人没有姓，就极其容易被人当做奴隶买卖。”

“当然，这个情况，只在人族或是术族出现，他们会在黑市下建成一个非人性的交易场所，来往者，强者就是看官，手无缚鸡之力的就是猴子。”

“这样的场黑市在术族和人族算是大头产业，高位者基本上都会默许成规，因为他们也有利益投入其中。每一个奴隶都分上中下三个等级，上等或许会被人训练成杀手，中等为人侍，下等大部分都被丢弃在乱葬岗。”

跨入西郑的城门，四处传来叫卖声，卖花卖糖卖布，有女人挎着篮子，有男人身配长剑，有孩子追逐打闹，有老人闭眼休憩在摇椅上。

这一切与黑市看起来毫无关系。

“怎么分等级？”

重明四处望了一圈，“跟我来。”

穿街走巷，越走越偏僻，连路都比原先的路窄了一半，“烟花巷柳？”

“看那些女人。”重明示意道，春楼的栏杆上站着一群卖力揽客的女人，胭脂水粉铺的厚重，“在这里的女人长得好看，但一定出身卑微。她们算是整个西郑最底下的人。”

重明一边往回走，“上等必须要拥有姣好的容颜，无论男女。这是第一把武器。中等就稍许年轻，最下等就是小孩子。”

“和这种春楼一样，只有人界才有。似乎人的欲望更加无底，更加庞大。”

“为什么最下等是孩子？”苏了认为孩子是最好培养的，“孩子没有定型，潜力更大，难道不是最好培养的吗？”

“养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他们自然愿意找已经有能力照顾别人的人。”

“黑市在哪？”曾经在应天，难从来没有听说过黑市这个说法，更不知道买卖奴隶。

“见不得人的都在地下。”

昏暗的甬道靠几把火把照明，一段黑一段亮，不知道走了多久，开始闻到臭味混杂着血腥味，“到了。”

这样的庞大的地下产业不止有奴隶，还有高呼的赌博声，有赌钱的，有赌人的。

难傻眼的呆在原地，“他们在干什么？”

“在赌人。”重明带着难和苏了往前靠，看的更清楚些，“与魔族不同的是，他们都不是自愿的。只有赢了，才能活下去。”

“打一场，活一段时间。身上的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

难靠近才真正看清楚：巨大的铁笼，一个强壮的汉子，或许是因为实力强些，身上的伤相对于要少些，与他撕打的是一个瘦弱的男孩，约莫十七八岁，已经浑身是伤，满嘴的血，让他虚弱的无法动弹。

“他赢了。”

“输了的，会怎么样？”

“丢去乱葬岗，自生自灭。”

“谁能在乱葬岗活下来？什么都没有。”苏了无法想象。

“有些人，还没有扔了就已经死了。”

四周看官振臂高呼，难仔细的看着每一个人，基本上都是男人，没有谁脸上多出一丝怜悯。

难看不下去了，却听见有人惊呼，“女人？”

“看，”重明拉住难，“就是不公平的。”

上场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满头白发，看到这里难的心像是被堵住一样，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她想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

“大老远的，从泯舟跑空再到尸乡，找不到三十三天在树上睡了整个夏天，我真的受不了了。能不能让陛下换个任务？”夏侯赢用拳头重重的砸在

“这是陛下的心头肉。”公孙停坐下来看向悲，“她去了黑市。”

“什么？黑市？”夏侯赢真佩服这姑娘，“那里可不适合她去。”

“已经进去了。”公孙停看向温孤悲。

“走吧。”

他们走的是另一条甬道，正巧碰见有人抬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肮脏少年出来，浑身是血，悲看着这个少年，叫住了两人。

“他还活着吗？”

“死了。”

两人不停，继续往前走，恨不得立即把这污秽扔进乱葬岗。

“别动！”难再也忍不住了，喊住正要搏斗的汉子，女人脸上惊恐万分，却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不知道是她不想，还是没有办法，这样的矛盾落在难眼里，更加难受。

“你一个汉子打一个女人胜之不武！你们实力根本不相当！这不公平！”

重明没有想到难竟然会想去阻止这场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