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兴莫回浑浑噩噩地回到病房，正在研究弟弟报告的好哥哥，被这一"丧尸"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出去一趟跟丢了魂一样？"

"哥，你能叫那男的把程昱带走吗？”

"怎么了？”

盛兴齐上下扫视盛兴莫，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个到底，随后望向他的脑袋。

"哥，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脑子好的很。”

像噶了一样的盛兴莫有了一丝颜色，但不多，还是感觉整个人灰蒙蒙的。

还没等盛兴齐再次开口，盛兴莫便抢先道，"哥，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求你，让箫恒把程昱带走吧。”

说完低下头，眼睛连带情绪消失在头发的阴影中，连盛兴齐这个亲哥也看不懂了。

不过，盛兴莫这次居然直接喊了箫恒的大名，这是盛兴莫第二次分化以来，第一次毫无敌意地提起箫恒。

盛兴齐看着低气压的弟弟，虽然很担心，但这次，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感情的事，别人操心再多也是没用的。

叹了口气，哥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莫莫，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

随后转身带上自己和箫恒的东西，打开门顿了一下，"但是哥哥还是想说一句，问问你自己的心。"

说完便关门离开，去找箫恒去了，留下盛兴莫一人坐在病床上。

窗外阳光明媚，太阳特有的暖洋洋的气味缓慢从窗户的缝隙侵入室内，却怎么也穿不透床边人的阴霾，或许是阳光被玻璃折射得太刺眼，一滴眼泪夺眶而出，在少年的脸上留下透明的沟壑。

不仅仅在脸上，深深的沟壑在看不见的地方，蔓延至心脏，狠狠抽动着。

走廊，盛兴齐迎面撞上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的箫恒，都不用问，箫恒出来那么久，一看就知道干嘛去了。

两人都揣着心事，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边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两人说不关心这段看似快成的感情是假的。

"箫恒，嗯，把程昱叫上，我们走。"

"盛兴莫让你跟我说的吧。”根本不用猜，盛兴齐一开口，箫恒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盛兴齐也不想多解释，他相信程昱和箫恒谈了那么久，箫恒应该也知道为什么。

确实不用多解释，箫恒也同意盛兴莫的做法，说不偏袒自己兄弟，怎么可能，他也不想让程昱受伤。

俩人肩并肩去楼道，"程昱，走，今天你齐哥请客，狠狠宰他一顿。"

箫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快乐一点，"机不可失啊哥们儿。"

程昱愣了愣，本就郁闷的心情让脑袋变得迟钝，刚想反驳说要留下来继续照顾盛兴莫，但下一秒脑子轰的一声，脑子转过来了，这是，盛兴莫，在赶他走，是吧？

小情侣看着眼前人脸色的变化，心中不约而同地伤感起来，论谁被好朋友赶走都会伤心吧，更何况不仅仅是好朋友。

三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或许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箫恒看不下去，伸出手打破这僵局，强行把程昱拉走，甚至勉为其难让出了自己宝贵的站位，让程昱走在自己和盛兴齐中间。

程昱的脑子还在嗡嗡响，尖锐的耳鸣声让他暂时失去了聆听的能力，现在的他就像只会看和行动的植物人，连话都不说了。

俩人架着程昱离开了医院，和盛兴莫的距离好像这离开医院的路程，两颗心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说是宰盛兴齐一顿的饭，其实三人都没吃几口，这是第一次，箫恒这个大 e 人一句话也没法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最终以小情侣把程昱送回家结束。

回到家的程昱，他的脑子缓慢地转着，转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了，这一破事多少是让他想明白了一些。

看着空荡荡的家，无处不在的双人用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客厅里还隐隐有淡淡的薄荷味。

程昱木讷地走向沙发，然后一屁股坐下去，低着头。

盛兴莫为什么要赶他走？他是听到了自己在楼梯间说的话了吗？还是说，分化成Enigma之后，就觉得玩儿够了，自己不够格了吗？毕竟比自己优秀的Alpha不在少数，可能真的只是看上自己这张脸了吧。

想来想去，程昱认为，既然盛兴莫想跟自己保持距离，那，就配合他吧。

病房里的盛兴莫也不好过，他反复想，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他觉得程昱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愿意放弃Alpha的优